那兩個侍衛則尷尬的立在那裡,守在了門口。那幾個姑娘見到男裝的細君,剛要撲上去,又看要離扯著她的手,都堆著笑,卻不在上前。
要離領著細君上了閣樓,繞過屏風,只見床榻上躺著一個孩子,蓋著被子,臉上細嫩的面板透著病態的紅,額頭上還搭著一條毛巾,隱約聽到略粗的喘息聲。
和化花花面花荷。細君心疼的摸了摸孩子的身子,燙十分燙熱,可是頭上無汗,似乎已經陷入昏迷狀態,脈細浮華,細君一面叫青書準備銀針,刺入她的大椎、曲池、合谷等穴道,又在十宣、耳尖、耳背等處用三稜針點刺下,擠出四、五滴血。
又看了看孩子的舌苔,認真檢視過,才開出一張退燒解熱的方子,讓人下去熬了。
細君認真的看著孩子的小手,突然發現那手背上有依稀的凍傷,再仔細檢查了她的身子,一個吊墜赫然掛在她的脖子上,那是一隻綠色的小青蛇,盤旋成一個圓環,中間一粒發著毫光的藍綠寶石。
她的手遲疑了一下,覺得似乎有些眼熟,未及多想,要離已經過來,緊張的說:“夫人,孩子怎麼樣?”
細君放下吊墜,將她的衣服裹好,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嬌柔的小臉輕嘆了口氣:“她體質虛弱,受了外邪寒氣,加上鬱結不舒,所以發燒昏迷,已經開了發散祛邪的藥,吃過三劑藥應該會沒事的,只是這麼嬌嫩的孩子,怎麼會讓她受了凍傷?”
要離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孩子,低聲道:“要離疏於照顧,讓夫人見笑了。”
細君只是坐在床頭,青書端來藥後,細君小心的抱起孩子,讓要離給孩子喂藥,要離拿過勺子,喂不進去,藥汁卻順著嘴唇淌了下去,細君拿過絹帕輕輕的替她擦掉,接過勺子,小心的捏著孩子的嘴唇,柔聲道:“吃了藥,才會病好,乖一點——”
慢慢的一勺一勺給她吞喂下,又喚來一碗水,讓她喝下,看著她躺下後,小心的撫摸著她的頭髮,看樣子孩子有三歲了,如果自己的長夫現在,大概也和她一般大,細君的心不禁柔軟下來,凝望著孩子,剛剛抱她在懷的感覺,幾乎讓她割捨不下,那柔軟的嬌軀,粉嫩的小臉,都讓她割捨不下。
要離剛要說什麼,就聽見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女子,急急喚道:“離姨,不好啦——”
要離瞪了一眼,對那女子道:“夏荷,什麼事這麼慌張?”
夏荷看了一眼細君,又看了一眼孩子,對要離使了個顏色,要離會意,對細君柔聲道:“夫人,孩子如果暫時沒事,不敢勞煩夫人了,藥方我已留下,回頭再去請教夫人。”
細君點了點頭,只是不捨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孩子,站起身來,仔細交代了幾句,才帶著青書和那兩個侍衛坐馬車離開了。
要離這對夏荷道:“說吧!”
夏荷神色慌張的對要離道:“離姨,剛才夏荷上街去買胭脂,看著有人四處張貼尋人告示,還畫出了圖貌,我見他們走了,偷偷撕下門口的一張,你看——”
掏出一張團的皺著的紙,只見那告示上畫的孩子似乎可以依稀辨出模樣,就是前兩天柺子賣來的孩子,懸賞萬兩白銀。
要離臉色也變了,她自從四年前離了妓營,帶著相王大祿贈送的銀子,就隨著大漢的退兵來到長安,開了這個群芳樓,也有幾十個姑娘,她有錢,也有自由,可是唯獨沒有真心眷戀的男子和屬於自己的孩子,所以和柺子也說過那麼幾次,要買個孩子來,誰料前兩日居然真的就給她送來了這個孩子。
一看到她的模樣,她立刻就掏了錢,誰知道孩子買了就發起了燒,找了幾個大夫,都沒有效,聽說韓家藥鋪裡的雲大夫最擅長兒科,名聲極大,她就親自跑了一趟,誰知——
這個孩子竟然如此大有來歷。
“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