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運沉默良久,沉重地長嘆一聲。
“我好好想想。你先穩住學謹,別輕舉妄動!”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父子齊心,其家必興!”
杜學勤語重心長,振聾發聵。
“我知道了!”
杜承運又是一聲長嘆,隨後掛了電話。
杜學勤知道這算是說動了父親,暗暗鬆了口氣。
轉念想到柳雲舒的殘疾,他的心情又沉重起來。
後悔無濟於事,只能盡力補救!
柳雲舒在特殊隔離病室住了兩天,被轉到單人病房。
他先向形容憔悴的卡爾普蘭丁格致謝,接著安撫失魂落魄的杜學謹,卻惹得杜學謹跪地懺悔、淚落如雨。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要是沒有我,他們不會這麼害你!我會和杜家、周家斷絕關係,替你報仇!”
“胡鬧!”柳雲舒斥責道,“這事與你無關!”
他又是心疼,又是悲傷,也跟著淚流滿面。
“怎麼可能與我無關?”杜學謹痛恨道,“我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醫院人多口雜,你別胡言亂語!萬一被警察盯上了,麻煩就大了!”柳雲舒訓斥道,“我好歹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你給我注意一點!”
杜學謹心裡一沉,連忙致歉:“我知道了!對不起!”
他起身前往衛生間洗了把臉,拿了溼毛巾過來替柳雲舒擦臉,又悄悄弄了一杯空間裡的水,仔細地喂到柳雲舒口中。
杜學勤見杜學謹像個老實的小媳婦兒似的伺候柳雲舒,想到這小子在父親與自己面前張牙舞爪,不禁暗歎柳雲舒厲害,三言兩語就能降住臭小子。
他將柳雲舒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烙印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周映輝、周映秋兄妹倆付出代價。
卡爾普蘭丁格聽不懂中文,不知道柳雲舒與杜學謹到底說了些什麼。
見二人的情緒平靜下來,他語調滄桑地說道:“雲舒,我很為你難過。不過,已經這樣了,還是要積極面對。你只是不能彈琴,才華仍在,還可以作曲、教書,做很多其他事。我會幫你!別洩氣,振作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9月14號16點更新。
☆、攻心
柳雲舒感動得眼淚奪眶而出,心空卻下起悲痛的大雨。
他抽泣道:“我會的,謝謝您!對不起,害您擔心了!我這兒有學謹照顧,您趕緊回去休息吧,別累壞了身子。學謹,送老師回家!”
杜學謹看了一眼一直悶不吭聲的杜學勤,不放心就此離開,卻又不得不聽從柳雲舒的吩咐。
他上前扶著眼含淚水的卡爾普蘭丁格,催促對方回家休息。
柳雲舒目送卡爾普蘭丁格、杜學謹離去,轉頭去看默默坐在牆角沙發上的杜學勤,後者立即起身,走到病床邊坐下。
他眼淚汪汪地打量著杜學勤佈滿血絲的眼睛、冒出胡茬的下巴,想到此人寡言少語,卻一直以實際行動支援他的音樂事業,可惜,今後,他卻不能再為這位追隨他往來美洲、歐洲、澳洲的鐵桿粉絲演奏了,再度悲從中來。
“對不起,以後沒法再彈琴給你聽了。”
杜學勤搖搖頭,以沙啞的聲音鼓勵道:“醫生說,你的手恢復情況良好,你不要灰心。”
“再怎麼恢復,都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柳雲舒苦澀地說道,“學謹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他還小!”
杜學勤俯身在柳雲舒耳邊低聲說道:“他這麼瞎嚷嚷,確實不好,你得管住他。周家勢大,報仇不能明刀明槍,咱們得默默潛伏,伺機而動!”
柳雲舒心中巨震,試探道:“學勤,你累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