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肩上的揹包,“用。”
包沉沉的壓在季焰遠腿上,但是他沒有感覺。他樂著說,“恩,挺輕的啊。”
“啊?你瘋啦?”
“逗你玩兒的,其實根本沒感覺,你就是把泰山壓這兒也沒感覺。”季焰遠笑著說出來這話,自己心裡卻覺得有點兒酸。
賀藍聽是了也怪彆扭的,好像那種感覺也不光是同情,為什麼有點兒難過呢?“不會給你壓壞了吧?”
“當然壓不壞。”季焰遠心裡覺得挺高興,好久沒聽過有誰關心他了。
倆人停在辦事處別墅門口,賀藍一屁股坐到臺階上用手扇著風。“行,咱倆在這兒歇十分鐘就能回去了,巡場的就瞧一圈,然後回傳達室就睡了。”
“你老來這兒?”
“差不多,閒的煩了就進來玩兒,沒人管,多好啊。”
“那你下次閒了可以找我,我也每天都很閒。”
“那必須,是不是順便可以享受車接車送?”
季焰遠想了想,“如果芬姨不用車,倒是可以每次都可以接送你……”
“芬姨是誰?”
“我爸的老婆。”
“那不就是你媽麼?……呃,後媽?”
季焰遠打了個響指,“聰明。”
“你們關係怎麼樣?”
“她討厭我,我討厭她,你猜我倆關係好不好?”季焰遠轉頭看著賀藍笑著說。
賀藍卻覺得季焰遠說這句話時逞能的笑讓她很難受,她也苦笑著回答,“恩,看來關係挺好哈……”
這句話說完,倆人都沉默了,就那麼發著呆坐著。賀藍心裡琢磨,怪不得他是gay啊,家庭原因嘛。
4一!我中了!
突然公園的主要路燈都關了,亮度一下降低不少。
“行了,這下真的就剩咱倆了。”賀藍起身,抓著扶手推動輪椅。
“這麼黑?”季焰遠發現沒有那幾個路燈,公園暗了不少。
“恩,好玩兒吧?”
“快比酒吧都暗了。”季焰遠四處瞧了瞧。
“你知道‘i ;said’酒吧麼?”賀藍問。
“聽說過,可我沒去過,我朋友跟我說那兒挺特別,特別靜。”季焰遠曾經想去過,但是那家酒吧門口的臺階,是他無法逾越的障礙。
“對對,而且人家說老闆和他朋友都是個小帥哥,好像剛二十出頭,但是我每次去的時候都沒趕上他在。”
“你喜歡看帥哥?”
賀藍髮現她說禿嚕嘴了,“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唄。”
賀藍推著季焰遠停在打罐子的遊戲棚前的座椅邊,她從包裡掏出一罐一罐的啤酒擺在長椅上。
她摳開一罐,“靠,還這麼涼?!”
季焰遠也開啟一罐,“可是如果不涼就不好喝了啊……”
“也是。”賀藍想了想說。
倆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身邊漸漸多了七八個空啤酒罐。
賀藍抬起頭看著季焰遠,“噯,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吧?”
“季焰遠。”
“世紀的紀?”
“季節的季。”
“吳彥祖的彥?”
“以前是,現在是火焰的焰。”
“焰遠……”賀藍唸叨了一遍……“為什麼改?你怕火?”
“小時候我媽在家裡點了一把火,她燒死了,我爺爺把我從屋裡扯出來的,就給我改了這個字。”季焰遠回想小學,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老師說每個同學講一講自己名字的意義,他一講就哭。不過現在他長大了,再講出來好像也不想哭了,只是還是不自覺難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