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這麼個人,事事都替別人著想,只要自己做錯了什麼,便會無限的在他的心中放大,會強烈的自責,不安。
就如現在這般,對那些事情耿耿於懷,將自己困在過往的痛苦中,作繭自縛,越來越憂鬱,越來越低沉,都是自己太過於關注司徒風,忽視了花無情。
這才讓他不斷將自己包裹起來,成了那番蒼白瘦削的模樣。
她笑著拉起他手腕,指著那手心中的玉梳:“納,這可是我送給你的,你可不能去給別人梳頭,快點,來,讓我瞧瞧……”她的聲音壓低,湊到花無情面前,以周圍人聽不到的聲音道:“該不會是靈寶君的技術退步了,不敢拿出來了。”
花無情瞧著她如天宮中一般,眸間只有純真和頑皮,心裡那種面對她時難受自責的情緒,也少了些。
握緊手中的玉梳,他溫笑著讓她轉過身去,背對著自己坐著。
他輕輕地拔去雪兒頭上的珍珠釵,如錦緞一般的長髮,散落下來,直達腰際。
雪兒回身對他一笑:“可要梳的美美地噢。”
花無情含笑點著頭,讓她坐好,手中的玉梳緩緩地穿過髮絲,從上由下,一下一下梳著。
兩人之間****的姿態,全部被周圍的侍衛看在眼裡。
月牙形院門口,一個全身盔甲的侍衛往院中瞧了幾眼,猙獰的面具上一雙眸子射出憤怒的光。
他沒有多留,片刻消失在院門外。
一路疾行。
森嚴的帥帳外,立著正當班的血衛統領。
他微微低頭,右手放在心臟處,顯得極為恭敬。
血衛統領對他微微頷首,指了指帥帳:“教主正在裡面。”
他點頭,撩開帳簾,大步走進去。
這是他第一次在教主一個人的時候,進這個帳子,也是唯一一次在白天進來,其餘時候都是晚上。
此時,帳子裡靜悄悄的,地面是織錦繁花地毯,顯得低調而華貴,兩邊數排紫衫木的椅子,旁邊是小桌子,上面放著茶壺,離案桌最近的椅子上,擺著一杯未喝的茶。
想來是有人剛剛從這裡走,下人還沒來得急收拾。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多年行走在黑暗中執行任務,他已經養成無時無刻不去觀察環境。
就算是面對教主,這個培養他的,能夠決定他生死的人也是一樣。
除了教主,他是血衛當中最優秀的殺手。
教主未曾召喚,他便無言的站在那裡。教主正伏在桌案上,白玉石的桌子上鋪著一副行軍地圖。
他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低下頭。
有時候只是一眼,就會帶來致命的結果。
時間流逝。
他沒出任何聲音。忽然,教主抬起頭,向他點點頭:“曉,過來。”
曉心中微震,面色卻不變,只應了一聲是,斂目而上,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袖子上,不敢去看那案桌上一眼。
“說說外面的情況?”教主聲音低沉,看不出情緒,只是瞧著自己的眼光,帶了幾分肅然。
曉忙拱手道:“屬下這次去全國二十四個地方探查,其中巡撫至督撫以上官員六十二多人,其中二十人表示願意接受教主差遣,我已命明他們幾人將這些官員的一家老小接至我絕殺閣的秘密新總壇。另外,三十人對屬下的態度****,並無什麼表示。”
他說著,頓了一下,繼續道:“另外十幾人態度強硬,已經在用官府的壓力逼迫當地的世族出錢出兵,屬下和三隊隊長明,暗殺其中三人,另外幾人,屬下已經派人去調查背景……”
……
另外,北遼國內災荒,與世無爭的南遼突然出兵,發北遼邊境城池諄戈丹,兩軍已對壘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