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好奇,“我怎麼覺得你說話……挺滄桑的。”她琢磨了半天,就想到這個詞。
仰北微微一笑,“這些都是我的醫生告訴我的。”
“你的醫生?你生病了嗎?”
他的臉僵了一下,眼神黯淡下來。
“對不起,當我沒問。”申暖急忙擺手。
“沒關係。你知道什麼是自閉症嗎?”
“就是那些不跟人說話,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小孩吧。”她想起以前在報紙上看到的報道。
姜仰北點了點頭,“是一種心理病……所以,我沒有上學。”
申暖很驚訝,這麼說他有自閉症,可是不對啊,“你現在不是在跟我說話嗎?”
他怔了一下,看著她臉,說:“對。”
“那你就沒病嘛。”申暖很肯定地下結論,然後從桌子上跳下來去看他的畫,“咦,咦,你畫得真像,簡直像是照鏡子似的,感覺好奇怪啊。”她摸著自己的臉,然後抬頭打量起這座小教堂,“這地方是你找到的嗎?”
“嗯。”這是仰北家投資修建的教堂,有靈感的時候他就會來這裡畫畫。
“我不信教,不過這裡很漂亮。”
“你喜歡可以常來。”他面色柔和。
“謝謝啊,說真的,你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朋友,今天聽你說話之後,我好像又有幹勁了。”申暖燦爛地笑著,臉上像是掛了一個太陽。
姜仰北也笑了,“是嗎……我也很高興。”
他們開心地聊著,不知不覺地就到了下午,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把天台上那個正為自己下一代擔憂的衛朝陽給忘了。
那天晚上仰北給衛朝陽打電話,朝陽驚訝得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了。
“不會吧,你居然也會主動跟我打電話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仰北笑了笑,“現在是晚上,沒有太陽。”
“咦,你還會開玩笑了,說吧,什麼事這麼高興,居然讓我們小少爺轉性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衛朝陽能聽到他認真的呼吸,然後仰北跟他說:“朝陽,也許我沒有病。”
朝陽愣了一下,隨即爆笑起來,“搞個半天你就想說這啊——仰北,我早就說了你沒病,有病的是你媽跟你那些個無聊的親戚,什麼時候能從那個家脫離出來,你的病就好了。”
姜仰北想了一會兒,沉默著掛上了電話。
空蕩蕩的別墅深處傳來幾聲悠遠的哭嚎,淒厲地迴盪在空氣裡。仰北臉色一沉,目光裡夾著惶恐與陰暗,黑夜扭曲著襲進人們的骨髓,冷到極至,仰北躺到床上,用被子將頭蓋得緊緊的,直到完全聽不到那個聲音。
他突然想起今天申暖對著他笑的時候,陽光打在她臉上,那雙眼睛亮亮的好像會發光,照得人很暖很暖……
開學第三天,雲尚的校門口立了一個門神。身長一百八十厘米,體重尚在觀望之中,特徵是那一頭炫得不能再炫的金髮,標誌是那雙修羅般懶散卻銳利的眼睛,效果是橫掃千軍的殺氣。
沈駱瑤在車站截住了準備去學校的申暖,“你是不是又惹到衛朝陽了?”她問。
“好像是。”申暖想,原來他還活著啊。
“我勸你今天還是不要去學校了。”
“那怎麼行,我已經缺了兩天的課,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開除的。”
沈駱瑤嘆了口氣,“那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不過我必須提醒你,就算你現在去了學校也絕對進不了教室,衛朝陽正等在門口逮你呢。”
第2章(2)
申暖“啊”了一聲,不滿地皺起眉頭,“那傢伙怎麼那麼無聊那麼小氣啊,我不過就踢他一腳,要不要那麼記仇啊。”
“你踢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