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寒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
我甚至只是想了一下,就痛苦了起來。
藥老說道:“顏小姐,你再想一想吧,我這麼做,絕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
我看著他嚴肅的表情,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只沉重的點了一下頭。
離開他們的居所,我剛一走出大門,又迎頭被陽光照得恍惚了一下,幸好伸手扶著旁邊的門框,才沒有腳一軟跌倒下來。
身後的房間裡,殷皇后喃喃的嘀咕聲傳了出來。
我在他們的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才離開,但這個時候思緒已經不像過來的時候那麼清晰了,雖然事情已經弄明白,感情上卻更復雜,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恍恍惚惚的走了一會兒,走到了查比興他們住的地方。
還沒過去敲門,就看見查比興端著一隻木盆從裡面走出來,盆子裡的水是血紅色的。
我嚇了一跳:“怎麼了?”
他說道:“大小姐別擔心,是父親的傷口又裂開了。”
“現在怎麼樣了?”
“剛剛看了一下,倒沒有大礙,是他站了太久,情緒又有點激動,傷口才會裂開的。”
“我馬上去把藥老叫過來。”
我說完就要轉身走,他卻叫住了我,道:“不用了,我已經換過藥,父親沒事。”
感覺到他現在的情緒也不怎麼高的樣子,我看著他將那盆血水倒在了後面,然後走回來,進屋去看了看,查林換過藥之後大概有些疲倦,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我說道:“這一次,多虧了你們。”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那張不同於常人的臉龐上第一次露出了苦笑。
他說道:“要不是因為這件事,我恐怕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說到這裡,又笑了一聲:“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
我抬眼看著他。
他笑道:“我還是我。”
“……”
有的時候,真不知道他身上那種豁達和樂觀到底是哪裡來的,難道老天對他的偏愛真的到了這樣的地步,雖然有的人覺得要生做富貴人家的第二代是最好不過的事,因為可以一邊閒適一邊有錢,比富貴人家的第一代還更好,但在我看來,擁有強大精神力量的人,才是這個天底下最大的幸運兒。
因為這樣的人,是打不到的。
我笑了笑,說道:“是啊,其實父親母親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的事,你怎麼想怎麼做,才是自己的事。”
他對著我笑著點了點頭:“是啊。”
看著他的笑容,我的心情卻又忽的變得沉重了起來,輕嘆了口氣,查比興問道:“大小姐,你怎麼了?為什麼嘆氣?”
我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果輕寒也能這樣想,就好了。”
“……”
他詫異的看著我。
我的心這個時候也揪成了一團,輕聲的說道:“他現在要面對的,是他父親的仇恨,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會怎麼樣。”
查比興驚了一下:“仇恨?”
我的心裡實在有些難受,有沒有多少人可以傾訴,便將這件事大概跟他說了一些,他聽得也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如果那個瘋婆子——她真的是劉師哥的仇人,劉師哥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
說到這裡,我忍不住苦笑,眼睛也有些紅了:“我甚至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大小姐……”
查比興看著我發紅的眼睛,說道:“他不敢不回來,大小姐的話他若敢不聽,大師哥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他這幾句,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要逗我笑,我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