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灝的臉色微微一凜,目光灼人的看著我。
我有些勉強的撐著臉上的微笑:“南宮小姐是什麼人,奴婢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
牙齒顫抖得幾乎咬破了舌尖,嚐到了血腥的鹹澀,我慢慢的抬起頭看著他,再一次道:“奴婢不敢。”
我明明這麼的低眉順目,甚至已經卑微到了泥土裡,可他卻好像並沒有因此而消氣。
反倒,唿吸裡帶著濃烈的戾氣,一次比一次更重。
手腕,已經被捏得好像要斷了一樣,我的笑容很溫柔,可卻一點也沒有喊痛,只是這麼笑著。
如果,門外沒有傳來人的驚唿,也許我的手腕真的會被他捏斷,可就在那前一刻,外面突然亂了起來,平靜被驟然打破,一陣慌亂的唿喊聲從遠處傳來
“劉大人死啦!劉大人歿啦!”
一聽到這句話,我和他都同時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他立刻放開了手,而我也急忙轉身一把拉開了大門。
門外是一群州府的侍從正在大喊著,似乎也沒想到皇帝會在我的房間裡,剛一走過來看到我們兩,頓時吃了一驚,急忙跪下爬過來:“皇上,拜見皇上。”
“你們說什麼,劉大人怎麼了?”
“回皇上的話,劉大人歿了。”
明明是晴天,可我卻好像聽到了一聲驚雷一般,炸響在頭頂,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什麼也感覺不到。
劉大人,劉毅,死了?!
他死了?!
想起昨夜那個蒼白虛弱的男子,他交代我的時候氣息那麼微弱,我也知道他撐不了多久,卻怎麼也想不到,竟然只是過了一夜,他就
想到這裡,我轉過頭看著裴元灝,他站在我的身邊,臉色比剛剛更加蒼白。
而他抓著門框的那隻手,一直在用力,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指尖這個時候幾乎要掐進門裡,關節掙得發白。
劉毅一死,朝中可以為他在南方效力的人,就又少了一個,有可能,是最重要的一個!
他咬著牙,那隻幾乎要掐進門裡的手捏成了拳頭,狠狠的一捶。
“跟朕過來!”
說完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咬了咬牙也急忙跟上去,水秀原本還在門外不遠的地方候著,一看見我們兩的樣子,也慌忙上來扶著我,一同往劉毅的居所去了。
這一路上,州府的人雖然還沒有亂,但氣氛卻已經不同了。
很快便到了昨夜我和劉毅敘話的地方,門口已經哭著跪了一地的人,看見皇帝來了,這些侍女侍從們急忙磕頭,哀聲連連:“皇上……”
裴元灝幾步便走了進去,屋子裡已經垂下了帷幔,層層紗帳的那一頭,是劉毅一身白衣靜靜的躺在床上,劉昭儀跪趴在床頭拼命的搖晃著兄長的身體,那張清麗的臉上早就被淚水溼透了。
“哥,哥!”她抓著劉毅的手,顫抖著道:“你醒一醒,你不要死!”
“漓兒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不能這樣丟下我。”
“哥,哥你起來啊!哥……”
她哀慼的哭聲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落下淚來,床邊還站著另一個清淨的公子,一身素衣,正是昨夜引我過來的那個寧遠公子,他強忍著悲痛,眼圈也是紅的,小心翼翼的道:“昭儀,節哀順變。”
說完這句話,他一轉頭看到裴元灝走進來,急忙過來跪下道:“皇上。”
劉昭儀一聽,轉過身來看著裴元灝,更是泣不成聲,裴元灝幾步走過去扶著她,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漓兒……”
“皇上,臣妾的哥哥,死得好冤啊!”
“漓兒別哭了。”他說著,眼睛也發紅。
我遠遠的站在外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