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價值,不應該有六十幾萬這麼高。”蔓蔓吐的誠懇,明白。
季雲他們,無法再用“過度謙虛”來形容她此刻的反應。
君爺冷峭的嘴角一抿,似笑非笑:
他妹妹這不叫老實,而是叫知道輕重,看的透徹。
一幅畫被人炒的虛高,其中的商業玄機,可見一斑。然而為什麼有人偏要單獨把她這幅畫炒高了價錢,有待考證。
“你其實不該這樣想的。”季雲臉上一抹認認真真的表情像是給她考慮,說,“不管那些人為什麼炒高你這幅畫的價格,但你的名聲是大了,再賣作品,都不會低錢。”
“那是你不知道我這幅畫畫的是什麼。”蔓蔓對此並不贊同,“我這幅畫畫的是採桑,論題材,論立意,都一般。更何況,三年前的我,涉世未深,與三年後現在的我,無論在思想上或是技術上,都是不能相比的。”
一個畫家,尤其是一個國畫家,神韻特別重要,這出於畫家落筆對人間萬事萬物的反思。
季雲聽到她都說到這個點上了,與身旁的劉老闆面面相覷。
劉老闆,倒是親眼有看過她這幅畫的,所以說起話來比語氣季雲有力一些,道:“有個教授評價你這畫好在,介於東西之間,是東西文化的融合,在國畫中,尤其是年輕作家中,實屬少見。”
東西文化?
蔓蔓驀地想了起來:自己當初因為好玩,嘗試在國畫中加入了一點不倫不類的西方油畫因素。
莫非,自己真的是運氣太好?
這樣都能被人看中了?
“哪個教授?”
“樓向晴。”
劉老闆說的這個名字,杜宇是聽過的,嘆:“這樓教授挺奇怪的嘛。”
“師哥,你認得?”蔓蔓問。
“這女人雖然退休了,但自己辦了個畫室,還有一間公司,專門操手那些二流作家的作品,賺取其中的高額利潤。”杜宇道,“因為你們都知道的,一個二流作家的作品,不一定全是二流的,如果其中有一兩幅被炒高了價格不是不可能的,而這裡面經手公司賺取的利潤,絕對遠高於已被高價定位的大師作品。”
藝術界裡,作品價高價低,本來靠的,就是一些所謂專家的口碑。
這點道理大家都懂,問題在於杜宇怎麼說樓向晴奇怪。
杜宇繼續說:“我們剛來京城混時,門路不多,我有想過向已經佔有市場份額的中介公司先嚐試合作,畢竟這些公司一般都是大畫家自己辦的,有自己的門路,容易幫我們的畫家炒口碑。我記得我送過的一批畫到這個教授的公司,結果人家一看,都否決了,包括蔓蔓你的畫。”
事到如今,聽到自己的畫曾被專家拒絕,蔓蔓心態已是平衡。想當初,她在家鄉,不是照樣全軍覆沒,別說專家不欣賞,就是她家裡人都可以把她踩得低低的。
現在然而如此的鮮明對比,樓向晴對她畫作前後迥然不同的態度,蔓蔓他們最少能感受到的是:這個女人極不簡單。
就是季雲,都不再是天真地以為這個女人炒高蔓蔓作品的價格,是為了蔓蔓著想。
首先蔓蔓的這幅畫縱使被樓向晴賣到了六十幾萬,畫的版權早已屬於樓向晴的,蔓蔓在這其中得不到半分毛利,樓向晴壓根不是在為蔓蔓賣畫。
其次,樓向晴既然現在可以炒高蔓蔓的舊作,說明她可以為了把眼前這幅畫賣得更高價格,來貶低蔓蔓現在的畫作,讓蔓蔓今後的畫在市場上的價格更低。
事實上,樓向晴應該也是這麼做了,不然不會把蔓蔓的畫作炒到了六十幾萬這麼高。
“這種黑心人在行內並不少見。”杜宇搖搖頭,“只是不小心被我們遇到了。”
就是因為畫家的命運靠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