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張作相乃是張作霖的大紅人,以綏東軍這點實力還是不宜與其叫板。
“唉!情勢所迫,修兄須再忍耐一二!”
“忍,忍,忍。還要忍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陳秀巖終於還是忍不住發起了牢騷,一通發洩之後,他壓低了聲音道:“最近奉軍的動向詭異,小心他們搶了你收復外蒙的功勞!”
兩個人密談了將近一個小時,汽笛再次拉響的時候,陳秀巖匆匆下車,沒有回鎮守使公署,而是去了城西的兵營。
專列繼續延東路向西,時間過了半夜,突然一陣巨響,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搖晃,給人感覺列車似乎馬上要脫軌一樣,與此同時,鋼製輪轂因為剎車與鐵軌間產生了劇烈的摩擦,聲音尖厲,火星四濺。
吳孝良從夢被驚醒,他的第一反應是遇到地震了,但是隨即反應過來,東北遠離板塊交接,地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果真不多時衛兵來報告:“大事不好了司令,咱們身後的鐵軌被炸了!”
雖然意識到不是地震,但是聽到有人炸鐵軌的訊息後,仍舊心有餘悸,聯想到上次去奉天時候的炸車案,顯然這一次自己也躲過一劫,不過這次卻是因為對方技藝不精,出現失誤,否則……
吳孝良突然想到了孟恩遠,被炸後的慘狀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澹臺繼澤推門而入,聲音透著慌張;“主座,咱們被偷襲了!”
“已經接到彙報,是火車後身的鐵軌被炸,看來這明顯是針對咱們的一次行動,不知澹臺先生,有何見解啊?”
澹臺繼澤的心境顯然沒有吳孝良那麼輕鬆,雙眉緊鎖,想也不想便低聲道:“依我之見,不是日本人,便是……”
之後的話還沒說出口,卻是再度臉色大變。
“便……便是……張作相!”
他說出了連自己都大吃一驚的答案,張作相何許人也,乃是吉林督軍,東路前半段正好經過吉林境內至濱江,如果當真是他想置主座於死地,那麼前路還有數百公里,簡直是防不勝防。
顯然,吳孝良也逐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開始只單純的認為此事定然與日本人有關,如今經澹臺繼澤提醒,也立刻反應過來,這件事不簡單。不過看爆破手法,並不像日本人的傑作,甚至有很大可能是張作相的人乾的,因為日本人來做這件事的話自己此刻應該已經埋在被炸的廢墟之下了。
“命令司機,連夜前進,不要停留。”
吳孝良突然對衛兵下達了命令,然後轉頭又對澹臺繼澤道:“給修拍電報,告訴他我們在穆稜以西五十公里處被炸,人車無恙,命令他立即組織人手,將鐵路修好,全軍的物資千萬不能耽擱了。”
澹臺繼澤領命而去,吳孝良卻再一次陷入了不安之,如果不將東鐵路的控制權掌握在手,那麼綏東軍的補給線隨時都會被別有用心之人切斷,果真如此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被派出查探情況計程車兵回到車上,整整十多米的路基被炸燬,搜尋了附近的林子不見一個人影,看來行兇之人還是非常謹慎的,這也早在吳孝良的意料之。
東鐵路延伸向黑洞洞的夜色深處,彷彿有一張看不見的大嘴將其吞噬,此地不宜久留,列車緩緩啟動,加,汽笛嘶鳴。黎明時分,專列在珠河縣城靠站,
綏東軍此前早就派人沿途打過招呼,專列會在路沿線停車補給,但是珠河站的站長顯然對專列的到來很是吃驚,因為是小站,所以煤水均無現成之準備,只能從就近倉庫撥運。在被綏東軍的第一師的校物資處長罵了個狗血淋頭後,站長小聲發著牢騷。
“他孃的,這不是坑老子呢嗎?哪個混賬王八蛋說他們來不了……”
話到一半突然站長突然沒了聲,一隻手將嘴巴捂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