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那個吳旅長嗎?日前他跟著哥哥在公司門口見過他一面。胡長青頓時嚇得三魂七魄丟了一半,剛要上前解圍,卻被人一把拽住,回頭看去,竟是大哥胡長春。
“大哥,那吳旅長咱們得罪不起……”
胡長春卻搖搖頭,示意他不要管。他出於對大哥的信服,便停下腳步。
“長青啊,這渾水咱們不能蹚,吳旅長得罪不起,那娘們又是**子的情婦,咱們誰都得罪不起,讓他們自己鬥去吧”
胡氏兄弟,先後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中。
吳孝良再次剋制了自己已經轉為憤怒的情緒,綏東軍在海參崴初立,他還不想由此落得個以勢壓人的名聲。深吸一口氣,建議道:“好吧,既然小姐需要現金,我立刻派人去取,也請小姐將我這位朋友弄壞的表一併取來。”
捲髮小姐當然不相信眼前這個窮措大能取來數額巨大的一筆錢,如此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眼皮上翻,不屑的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拿了表跑了怎麼辦?”
一群售貨員聚在邊上,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滿眼憐憫,年輕的小情侶要倒黴了,這回不傾家蕩產,也得扒層皮。
“桂枝看走眼了,這倆人咋看也不像有錢的主。”
“誰說不是,你看那女的,穿的雖然洋派,滿鞋泥巴,一看就是窮顯擺的。”
“我看桂枝是嫉妒那女娃比她俊俏……”
“都別吵吵了,**子來了,好戲開始了……”其中一人指指人群外的幾個俄國大鼻子士兵。
吳孝良語氣依舊平和:“小姐,我是綏東軍的軍官,不會賴你帳的。”
聽說這窮措大是軍官,捲髮小姐吃了一驚,一臉防備的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鎮定下來,看穿著打扮與年齡撐死也就是個連長,而葛利高裡可是營長,而且是哥薩克營長,這回吃定他們。想到這裡心中大定,繼續放潑:“綏東軍,是哪根蔥,在俄國人的地盤上,你們都放老實點,抓去蹲大獄不是鬧著玩的,小心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想想覺得剛才威脅的分量不夠,又補充道:“我先生可是哥薩克營長,抓了你們直接上軍事法庭的。”捲髮小姐講到這裡發現那個年輕的長袍青年臉色微變,以為他害怕了,笑的花枝亂顫:“別怕,交錢出來就沒事了!”
吳孝良臉色鐵青,他瞬間意識到這不是簡單的購物糾紛,而是設局騙買的圈套,那個什麼葛利高裡定然是同謀,簡直無法無天。於是不在客氣,隨即冷冷的回答道:“我不拿錢呢?”
捲髮小姐本以為他已經被嚇住,哪成想態度卻突然變的強硬,正欲破口大罵,抬頭看見葛利高裡領著幾個手下擠了進來。
“格里高利抓他們去軍事法庭,這幾個中國。豬買東西賴賬,足足有一千元呢!”
吳孝良看著俄羅斯大鼻子,心道:今天的正主終於來了。只見他掏出左輪手槍撥開保險,沖天連勾了兩下。
“啪啪——”圍觀的人聽到槍響,不明所以嚇得四散奔逃,雜眼功夫就跑的一乾二淨,只有那群售貨員,似乎不甚害怕在遠遠的瞧著熱鬧。
大鼻子不會中國話,哇啦哇啦卷著舌頭髮出一陣陣難聽的聲音,誰也聽不懂他在說啥?
捲髮小姐則滿臉得意的充當起了翻譯:“格里高利讓你們通通趴下,你們被逮捕了!”這是她的殺手鐧,只要使出來無往不利,但這一次她卻失望了。
吳孝良失去了所有耐心,一擺手,躲在門後的憲兵衛隊早就義憤填膺,急不可耐,端著花機槍就衝了進來,成扇形狀將幾個大鼻子包括捲髮小姐圍在當中,黑洞洞的槍口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捲髮小姐一時間沒弄清楚狀況,以為是格里高利的手下,臉上表情更加得意,頤指氣使道:“把他們都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