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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明樓甚少對扶川的處境或者行為做判斷指導,因為以前是不需要,後來是清楚這人身份後,結合這人蟑螂般的生命力跟狐狸精般的多變手段,意識到自己未必能比對方高明,但今天不太一樣。
“凰孤舟他知道了。”
她說,因為她比扶川更早認識這位帝王,也更瞭解他的一切。
扶川手掌搭著吧檯,問:“老師您覺得他會殺我嗎?”
千里明樓:“那得看你跟他內心最高的堅持是否完全相悖。”
扶川嘴裡輕輕呢喃“最高的堅持”這幾個字,面上卻浮上微妙的表情,“聽著像是會跟我的堅持衝突。”
“所以,他有可能殺豬的,對嗎?”
千里明樓:“你不會天真到把別人的“可能”寄託為自己生還的希望吧。”
這已是一種訓誡了,但基於她這些年跟帝國捆綁的協議跟忠誠度,她不可能背棄凰孤舟跟帝國利益提醒她更多,這句話已是最大的善意——她讓扶川替換本體,讓化身去。
扶川也知道現在能完全滅殺的除了那位神主應該也沒別人了,而且對方還得有手段完全躲避她的融合銀血靠近擊殺她的區域。
凰孤舟不是神級,本該不具備擊殺她的能力,但萬奴戒在。
這就讓凰孤舟變得跟神主一樣危險。
那麼
扶川替換了。
當著千里明樓的面替換了,前者看著她兩具軀體替換,也在替換中看到這人的真容,也是奇怪,看了這麼久的凰時鏡,一下子變成了那晚驚鴻一瞥的扶川,現在驟然再見好像一切都自然而然替換掉了。
怔鬆了一會,千里明樓垂眸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杯見底。
“衣服換一下。”
這是自然啊。
扶川覺得這人有點奇怪,做這麼不必要的提醒,但低頭意識到還穿著符合自己往日跟凰時鏡難得共同的審美跟喜好——真絲吊帶睡衣,微哂,柔聲道:“謝謝老師關注。”
關注?誰關注你這個了。
堂堂帝國兩大護國巔峰,不問家國大事,境界極限,難道會關注你穿什麼睡衣?
什麼意思。
千里明樓皺眉,抬頭,卻見人已經走了,但眼前多了一杯新泡好的茶。
清茶替濃咖。
像是一種隱意。
——身份換了,剛剛那一句話就是一種調侃。
以她現在跟這個異端頭領扶川的不定性關係,這種調侃算什麼呢?
千里明樓手指敲了空咖啡杯三下,微伸指甲圓潤略帶粉嫩的手指,指尖鉤住了茶杯的半弧手把。
一杯茶被勾到了掌心。
溫度微燙,但茶香正好。
一如最初這人選擇臨危攻略自己當靠山的討好
“就算真悖離,如果有心討好。”
“
有人能拒絕你嗎?”
“難道凰孤舟能比我頑強?”
她靜靜想著這個問題,也在等這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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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
往日的釣魚竿,往日的魚簍,今日的釣魚佬。
以前席地而坐,頗有魏晉世族癲狂散人的風雅愜意,如今換了舒適的椅子,就添了幾分現實釣魚客們接地氣的風氣。
扶川留意到這人沒穿外套,外套搭在椅被上,但因為他人高,外套長度超過了折垂的長度,有一部分搭在了棕紅色的乾淨木板上。
她忽然想:方方正正的釣魚臺,高高在上的帝王權,其實也有不能舒適摺疊的皮囊外在。
如果從肢體心理學來推測,這人很可能在她第一次被傳召後沒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