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打了個哈欠,“這裡交給你了,我回去睡覺了。”
青年揮了揮手,站起身來。
天仙看清了青年的穿著,竟是一身黑白道袍,“等等。”
“什麼事啊?”青年努力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
“請問,我需要做些什麼?”天仙禮貌地問道。
“有東西來了,給他們登記一下,一定要登記,若是不配合,喏,將桌上這串鈴鐺搖響就行,一般沒有什麼東西,閒得很,你坐這裡就行,師兄我回去睡覺了!”青年男子擺了擺手,打著哈欠離去。
“師兄,我下午六點下課之後,便會離開。”天仙對青年男子的背影道,大學裡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顯示親厚,夠喚作師兄師姐,叫他一聲師兄也沒得差。
“嗯,行,就師妹你最舒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師父他最……”青年男子嘀嘀咕咕著,後面的話聽不太清。
天仙望著青年男子的背影融入黑暗中,一盞盞獸燈明滅。
寂靜而漆黑的室內只有她一個人,兩盞鮫人捧著的油燈,燈光帶著淡淡的幽藍,她們精緻而美麗的臉上神色悽哀,眼下掛著淚珠。
天仙撥出口氣,圖書館的四樓,一切都顯得奇異而格格不入,或者是她站在這顯得格格不入。
天仙並沒有去翻那些書架上擺放的那些一看就上了年代的古舊書籍,總覺得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雕琢大氣的紅木桌案上擱著一支鈴蘭狀的金色鈴鐺,這就是方才那師兄說不配合便搖鈴的鈴鐺。
然而,天仙覺得它並沒有什麼用,一顆顆小巧的鈴鐺,這偌大的圖書館,就算鈴鐺聲想起,圖書館之外的人能聽到嗎?
裝訂成冊的書冊被攤開在兩頁白紙處,旁邊擺放著筆墨和硯臺。
這想必是用來登記的,天仙暗道,筆墨紙硯確實應了這四樓的景。
天仙手指靈活地拾起毛筆,在指尖把玩著,一般人寫不出一手漂亮而乾淨的毛筆字。
但她能,這是媽媽教的,從小便練習,天仙擱下毛筆,拿出隨身攜帶的手機,撥下那熟悉的號碼。
依然是您撥打的電話不再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在這靜謐而詭異的四樓,天仙坐到了六點,立馬起身走人,剛踏出後門,迎面走來那位仿若沒睡醒一般的師兄。
“師兄,我先去吃飯了。”天仙禮貌地問候。
“嗯。”這位師兄抬了一下眼皮,打了個哈欠,“去吧,沒事的話,就來替我。”
“好。”天仙應道,和他錯身而過,沿著幽徑,走入灌木叢中。
天仙回了下頭,沒有古樸的雕花木門,只有粗糙的用鋼筋焊成的門和破舊的鏈子鎖。
天仙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走上去食堂的道路。
吃過飯後,天仙肩上扛著一大包東西,來到和太劍子約定的地方,如昨天一樣把他帶到天橋上。
不一會,許多年輕姑娘跑來圍觀,比昨天的人更多。
生意還沒開張多久,天仙眼尖的發現天橋上的同行們皆在匆忙收拾東西,往下一瞅,竟然是城管來了,已查到天橋下,在沒收東西。
“今天不賣了!”天仙對圍著的姑娘們道,將鋪在地上的布四個角一扯,一股腦兒地團起來,塞進大包裡面。
“快走,城管來了。”天仙將大包往肩上一甩,對太劍子道。
太劍子面色不變,冷冷地道:“太陽還沒下山,為何急著走?”
“城管來了,你看。”天仙指著天橋下正在執法的城管道。
“你怕他們。”太劍子用肯定的語氣道。
“我們在這擺地攤是違法經營,你知不知道?”天仙沒好氣地道。
“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