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笑,“辛苦了。”
簡簡單單幾句話,兩人便錯身走過,各忙各的。
自打馬黃走後,這老重樓也是閒著沒事,總喜歡去找小狐狸還有白小豆玩兒。
山下客棧,一群年輕人圍在一起,剛剛打完人。
夏朗打得最狠,拳拳到肉,打得不遠數百萬裡跑來中土的飄搖城少主一臉包。
也就竺束沒動手了,現如今好歹是廣化書院的先生了,動手有失身份。
呂散木欲哭無淚,“我不就是說了句真心話嘛!至於嗎?”
夏朗跳起來又是一腳,罵道:“你他孃的要點兒臉!”
什麼真心話?蹲在客棧門口,等來了我姐,然後死命扯著嗓子喊道:“夏姑娘,我好想你!”
你不捱揍誰捱揍?
梧丘趴在櫃檯上,單手托腮,居然笑了笑。
這位姑娘,越來越像個正常姑娘了。
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客棧背後,在河邊修建了一處平臺,就成了青椋山一幫年輕姑娘閒來無事坐著聊天兒的地方。
但誰也不知道,不遠處的石拱橋下方多了一把劍。劍不是別人放的,是青泥河龍神楊寶芯放的。
擔任青泥河龍神以來,她總覺得青泥河少了什麼,不管是水運還是別的,好像都只有一半。
但另外一半在何方,她是真的不知道。
上次龍師到此地,她壯著膽子問了句,但人傢什麼多餘的話都沒說。還是前幾天青椋山下來了個陌生女子,讓她懸劍橋下。反正青椋山上仙人多,大仙怎麼說我怎麼做唄。
她是後來才知道,那女子是劉景濁的娘,親孃!
黃昏時,周放出了書院,打算返回客棧,但百節早在門口等候。
百節穿著一身黑衣,微笑道:“周先生,走走?”
周放笑了笑,“得,走走,就是回去晚了又得捱罵。高先生,去哪兒啊?”
百節一揮手,青泥河面憑空出現小舟一葉。
小舟沿著河水一路往下,等停下來時,已在放鳳山。
周放微笑道:“高尚,有話直說吧。”
百節坐在小舟前頭,沉默了片刻後,輕聲道:“周放,你跟關薈芝,是開始的開始,你明白嗎?”
周放看著放鳳山,呢喃道:“山主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百節淡淡然道:“你用腳拇指想也不會是我家殿下的意思。我就問你一句,殿下待你與關薈芝如何?”
周放笑道:“我一個亡國書生,如今能有這般光景,全靠山主,恩同再造。其實自從我知道了以後,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幫他,即便你不來,我也會自己想辦法的。”
百節取出酒壺,灌下了一口酒。
“不,不管你怎麼想,我都得出來。殿下有時候做事過於想當然,他覺得他能做到給青椋山遮風擋雨,是,他做得到。但大樹底下,必有難見日光的地方。我啊,很簡單,髒手的事情我跟鄺樂去做就好了。”
略微一頓,百節呢喃道:“你可以選的,幫還是不幫自己決定。關薈芝定會沒事,這點我用命跟你保證。如果她還是要死,我肯定死在她前面。”
讀書人緩緩起身,冷不丁一拳砸在百節臉上。
“你太瞧不起人了!若非山主出手,我早就死在了靖西國大獄之中。即便不說這個,我周放在青椋山待了十幾年了,我是養不熟的狗嗎?”
百節低著頭,“對不住。”
周放板著臉,“閉嘴,說什麼時候。”
百節抬起頭,看了一眼天幕。
他知道,私自跟周放說這些,一旦被殿下知道,就只有吃不了兜著走。
可百節覺得用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