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麗都驚了下。我們竟然都沒發現那裡站著個人。在那多久了,聽去我們多少話?
酒吧裡光線很暗,還打著晃燈,只能看清一個高大的身形。
一直帶著腕錶的手伸過來,食指在吧檯上敲了兩敲,“不好意思,能給我杯酒嗎?就你們的招牌,‘我們沒錯’。嗯,你們是沒錯。”
聲音醇厚性感,帶著戲謔。
何麗挑眉,抬手一抓頭頂的燈,把燈光打了過去。
男人向後一昂,倒沒躲,光線正好打在他臉上。
一張剛毅,稜角分明的臉。高挺鼻樑上的眼眸緊眯,一對濃墨畫就一樣的濃眉。
嘴唇很薄。
何麗說,嘴唇薄的男人很薄情。
比如楊副總,比如餘揚。所以她看上歐陽良,而且會有所行動的一方面原因是歐陽良的嘴唇不薄。
西裝革履,一副事業有成的樣子。
他抬手擋住臉,道,“why,我只是點杯酒。”
狀似不憤的語氣,實則欠捧的笑臉。何麗把燈光移開,他睜開眼睛幽深的藍。
“嗨,”藍眼睛伸過手來,“兩位謎人的女士,我叫彼得。餘,很高興認識你們。”
何麗傲慢的把一杯酒推過去,“你好,我們不高興認識你。”
“美麗的女士,我是來聽故事的,我消費,我是上帝。你不能趕我走……”
“我是老闆,我高興。你管得著嗎?”
我扶扶鼻上的大框黑邊眼鏡,笑看唇槍舌劍的兩人幾眼,拎起跳到吧檯上的花色肥貓下場。其實也不一定非得是表哥,哪個漢子不是漢子,撩撩嘍。
把不懼人的肥貓米吉扔到幾個女孩圍坐的桌子上,我道,“肥貓送財,吉米說你們的小啤它請了。”
“哇~”
桌上幾個女孩歡呼起來,歡呼過後,其中一個抱住吉米,指著南牆對我道,“老闆娘,那些照片真的都是你拍的啊?”
我回頭看過去,插腰笑了。“對啊,是不是很棒。”
一牆的風景,正中間那幅是美國一號公路。公路盡頭連著天,天邊載著雲。雲的上方,電閃雷鳴。
我精神稍好些後,學了半年的攝影。這牆上掛的,全是我自認能拿得出手的。
“坐坐坐。”那女孩兒拉我坐下,“和我們講講。”
“講什麼?”我笑著坐到她身邊。
“講你們啊。”
“我們啊。和你們講,我很愛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給她生個孩子。所以,我要豔遇,”我豎起手指擋在唇前,小聲笑道,“你們不要告訴她哦。我要給她個驚喜。”
同桌的幾個女孩愣住,須臾,同時大笑出聲。
“老闆娘你太能開玩笑了!”
“就是就是,我們都不信,哈哈!”
我側頭,看一旁的電視。
娛樂播報上,主持人聲情並茂的講述美寶國際副總裁展寒陽婚變,恐和其產女剛足三個月的妻子季琳桐離婚。如今,夫妻二人正在分居中。一年前備受矚目的世紀婚禮,在不久後將以分道揚鑣為結局。
而促使兩人婚變的,有媒體猜測是季寒陽的初戀女友韓晴插足,近半年來,兩人接觸頻繁。不過此訊息已經被韓晴的老公,也就是展寒陽的堂兄展明毅否認。他稱他和妻子很相愛。而且,正準備響應政策生二胎。
今日,季氏股票再跌兩個點。有其旗下藝人紛紛提出解約,而展氏對此……
吧檯後,何麗用遙控器把頻道切換到新聞聯播,咬牙切齊的對我揚揚拳頭。回手,拉住彼得。餘的脖領,低吼,“我們是酒吧,誰讓你切到娛樂的?”
“酒吧看新聞聯播?你在逗我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