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只有你了。對不對?”莎莎聰慧地猜測。
雖然她完全不懂商業運作,但黎翼恩的無奈她仍能看得出來。對他而言,這份工作完全跟興趣無關,只是責任而已。
他鼓勵弟妹去發展興趣,自己一肩挑起傳承的責任。
他護衛他們的自由,自己卻從不自由。
“你真傻耶,哥。”她心疼地嘆息。
“我不傻,這都是我自己高興做的事啊。”他淡淡說著違心之論。
她惆悵地望他。他為什麼要獨自承受所有的重擔呢?他不累嗎?
察覺到她滿溢關懷的視線,他別過頭。“我得開始工作了。”
“喔,好,那我不打擾你了。”她回過神,偏頭想了想,忽問:“我可以在這裡再待一會兒嗎?”
“你想幹麼?”
“取材。”她開啟揹包,取出一本素描簿,眼睛閃閃發亮。“我想畫個新故事,男主角是個有錢人,你的辦公室可以借我用來當故事背景嗎?”
“可以啊。”他微笑點頭。“請便。”
“那我就不客氣嘍!”她興奮地抱著素描簿,拿起鉛筆,開始為新漫畫“取材”。
她睡著了。
一個半小時後,當黎翼恩再次從一份冗長的投資企劃案中抬起頭,愕然發現他親愛的妹妹已蜷縮在會客室沙發上,好安詳地睡著。
居然睡著了。
他微笑著搖頭,站起身,悄悄進更衣室拿了一床薄薄的毛毯,輕手輕腳地蓋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拉了拉毯子,卻沒有醒來,甜甜地吁了一口氣。
黎翼恩蹲下身,替她撿起掉落在地的鉛筆,茶几上的素描簿攤開著,他忍不住好奇地翻看。
攤開的那張是會客室的速寫,畫得很細,立體和遠近感掌握得不錯。
看來他這個妹妹是有些繪畫的天分啊。
他隨意翻頁,發現前頭大多是景物的描繪,辦公大樓、街道、商店、轎車,甚至連她臥房內的擺設也成了她取材的物件。
他一頁一頁翻閱,來到會客室前一張時,赫然發現素描的物件竟是他。
他坐在辦公桌前,翻閱著檔案,一面拿鋼筆做記號。
這是她方才畫的吧?黎翼恩看著畫像:心跳莫名地加速。
素描本上的男人,眼眸斂著,神態極為專注,微微擰著的眉流露了些許沈鬱的味道。
這就是她眼中的他?
黎翼恩氣息略促,轉過頭,深思地注視莎莎恬靜的睡顏。
比起她的活潑俏皮,他確實顯得深沈憂鬱,也許她有時候會覺得他頗難以接近……
這麼一想,黎翼恩頓時有些懊惱。
他不希望她有這種想法,他希望在她心裡,他是隨時可以撒嬌的好哥哥,希望她能全心信任他。
“莎莎。”他嘆息地低喚一聲,伸出手,輕輕撫摸她微亂的發綹。
她嚶嚀一聲,扭動了下身子,毛毯因而滑落,他接住,正打算重新替她蓋好時,藕臂一垂,壓在他手臂上。
他頓時不敢動彈,怕一抽出手,就把她給驚醒了。
她睡了才沒多久,他不想這麼快便吵醒她。
於是他維持著奇怪的姿勢半跪半坐在沙發邊,右手臂任她壓著,一動也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漸漸地感到手臂痠麻,卻仍是不忍叫醒她。
他的秘書似乎是因為找不到他,猶豫地推開辦公室的門,目光四處掃了一會兒,才發現在隔壁會客室的他。
他將食指抵在唇前,透過玻璃牆,對秘書比了個要她噤聲的手勢。
她茫然眨眼,躡手躡腳地走過來,推開相連的門,這才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女孩,而老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