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裴奕,於姿琳敏銳的就想起了馮南的身份。
馮家是香港的商人,如果以商人身份來說,跟江瑟男友應該是並無交集的,但她的爺爺是昔日革命軍,興許是憑藉這一點,她才會看起來跟江瑟男友一臉熟絡的樣子。
而從這一情況看來,於姿琳猜測裴奕家裡應該是與軍中有關的。
大堂裡眾人心思各異,裴奕在看到馮南的一剎那,就將臉別了開來,忍住了心裡的嫌棄。
私底下他可以給馮南難堪,但公眾場合,她是馮中良的‘孫女’,是馮家的人。
更何況她頂著‘馮南’的身份,哪怕明知她不是‘馮南’這個人,但裴奕依舊是給了她一點面子,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他並沒有不理不睬轉身就走,這使馮南大大鬆了一口氣,事實上她過來的時候,也是賭裴奕會給馮中良臉面,不會當眾給自己難堪的。
當年在香港聶淡的遊艇之上,馮南聽到馮詩吟說自己與裴奕關係較好之後,就上了心,事後也曾打聽過,確認裴奕應該是對原本的馮南有一定的感情。
可後來卻突然對她態度大變,甚至當年在她主動想與聶淡他們接攏關係之後,還當眾給過她一次難堪的。
馮南事後仔細思索過,推測這應該是江瑟的原因。
江瑟與前世她所認識的江瑟完全是兩個人,雖然馮南怨恨前世的‘江瑟’,重生之後對她依舊沒有絲毫的好感,甚至厭惡之心不減。
但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江瑟,跟她印象裡的江瑟判若兩人。
她曾懷疑過,江瑟跟她一樣是重生的,但一個人的氣質、神態不會因為重生就大變樣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馮南不相信依前世‘江瑟’的德性,重生之後會有這樣大一個改變,她懷疑此時的江瑟,可能並不是原本的‘江瑟’這個人。
但無論她是誰,馮南都很難對她生出好感,甚至她心裡對於這個江瑟一樣的厭惡與怨恨。
裴奕原本喜歡的是自己,最終卻因為她的插足,甚至背後有可能煽風點火,才讓裴奕對自己如此冷淡、無視。
馮中良是自己的爺爺,卻在之前的《時代風采》舉辦的慈善晚宴上對她態度親近,讓她出盡了風頭,反倒對自己這個親生孫女百般無視,讓她成為當晚的笑話,讓媒體猜測祖孫兩人關係惡劣。
尤其是她還頂著那張自己最恨的殺人兇手的臉,每當想到這些,馮南內心深處的憤怒就一點一點的加深。
“聽爺爺說,你不是去廣州讀書了嗎?什麼時候回帝都的?”她伸手撩了一下頭髮,露出手腕上繫著受steinway邀請的手圈標誌,她含著笑意:
“早知道你也要來參加這聚會,爺爺肯定會託我向你問好的,你帶著江瑟也來了這裡?”
她一連丟擲好幾個問題,說話時還看了看江瑟只戴了一條細細鉑金手鍊的手腕,那裡並沒有繫著邀請函,她眼裡露出輕蔑之色。
裴奕不想跟她說話,聽她提起馮中良,連維持場面虛假情宜都懶得維持。
她還好意思提到馮中良,她與馮中良之間的關係,恐怕在真正的高門,都沒有秘密的,她也就只能唬唬不明就裡的外人而已。
馮中良現在可能連話都不想與她多說,她連馮家的大門邁出去了都很難再跨進去,還‘託她問好’,簡直丟人現眼的!
江瑟開啟手裡拿著的手包,當著馮南的面,從包裡取出一條絲帶,緩緩繫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笑著跟馮南說道:
“阿奕是來陪我參加晚會的。”
她拿出絲帶的一瞬間,一下就推翻了馮南先前對於她是裴奕帶來晚會的認定,馮南臉上笑容滯了滯,有些不敢相信:
“你也是受邀的賓客之一?”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