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往下想。
絕望與沮喪的滋味,危蓉不記得她以前品嚐過沒有?至少,她現在總算嘗試到了。
鹿起魁約摸也揣測到危蓉此刻的心態反應,體驗及她那孤單無助的惶恐悽愴,越發淫威十足、火辣辣的氣焰高張:
“危二小姐,你是自己把肚兜脫下來,還是要我來替你脫?”
危蓉雙目淚光隱隱,顫著聲道:
“鹿起魁,你不要作孽……求你看在我們相處十多年的情份上、看在我爹一向對你的栽培上,抬抬手放過我,我答應你絕對不將今晚的事洩露出去……”
鹿起魁邪聲怪氣的道:
“怎麼著?危二小姐,你軟了、萎了、怕了?不要跟我來這一套,我姓鹿的是軟硬不吃、六親不認,你要看得開,依順著我,包管是彼此痛快,醉仙欲死,否則,吃昔受罪的可是你!”
身子抖了抖,危蓉悲慼的道:
“鹿起魁,你真這麼絕情絕義、澆薄冷血?”
鹿起魁暴叱一聲:
“脫!”
隨著這一聲“脫”,忽然有股細微風浪旋起,風浪就起自茅屋之內,涼颼颼的、陰冷冷的,觸拂人身,有一種說不出的妖異味道。
鹿起魁先是一愣,接著,他由危蓉突兀間震駭驚窒的表情變化下明白髮生了特殊狀況,於是,他迅速搶步斜出,大翻轉,目光瞥處,赫然看到一個人站在那裡,一個滿頭銀髮、容顏冷酷的人站在那裡!
不曾聽到窗門的啟動聲,更沒有破牆而入的撞擊聲,鹿起魁頓時迷茫了,這個人卻是怎生進來的?就好像自空氣中凝形,就彷彿他原本便隱在茅屋裡一樣。
見到毒魄的驟而出現,危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毒魄是從何處飄落,也沒看清打哪個角度掠至,就只眨眼之餘,毒魄已經幽靈般站在那兒,鬼魅般站在那兒,卻也千真萬確、活生生的站在那兒了。
於此俄頃間,危蓉竟難以辨識湧溢心田的各種情緒,事情來得太快,也大出乎意料了,她只覺得頭暈目眩,脈搏急速,血氣陣陣在胸口翻騰,呼吸都幾乎透不過來,她渾渾噩噩的不曉得在想什麼,又似是什麼都不能想……
然而,有一個感覺卻是她可以肯定的--宛如溺水的人攀住了一根飄至身邊的浮木,更且是一根粗大有力的浮木,她確信不會沉沒下去了。
鹿起魁死命瞪著毒魄,兩眼發紅,不過,這樣的火赤不關情慾,只涉憤怒。
毒魄的唇角勾動了一下,當然,他並非在笑,僅乃表達他個人鄙夷的意態,燭光晃映下,那等不屑與不恥的神韻,就流露得更加深刻入木了。
“咯噔”一挫牙,鹿起魁的模樣活脫要吃人:
“你是什麼人?”
毒魄輕咳兩聲;慢騰騰的道:
“我認為,沒有必要告訴你,我是什麼人。”
鹿起魁望了望仍然緊閉的門窗,又察看過完好無缺的牆壁屋頂,厲聲喝問:
“好,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只問你,你是怎麼闖進來的?”
雙臂環抱胸前,毒魄淡淡的道:
“我沒有‘闖’進來,我一直就在屋裡,而且,我還是這間茅屋的臨時主人。”
聞言之下,鹿起魁不禁又驚又惱,他指著毒魄,嗓調暗啞:
“什麼?你,你一直就在屋裡?就這麼巴掌大小的地方,我們怎的沒看到你?”
毒魄左手拇指伸出,往上點了點:
“屋頂有根橫樑,你看見了?從頭到晚,我人都在上頭,只怪老兄你心有旁騖,把注意力全放到另一樁事情上了,自然顧不得再分神啦。”
用力一跺腳,鹿起魁的形色迅速轉為僵硬:
“這就是說,我的事,你從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