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年淳雅三次,年淳雅都起不來,最後還是金風咬牙用冷帕子敷在年淳雅的臉上,把人給激起來的。
入了夏,請安的時辰就從辰時提早到了卯時,本就沒睡夠的年淳雅比起往日更加睏乏,請安的時辰也遲了一時半刻。
等她到了正院,福晉早已出來了。
年淳雅低頭福身:“妾身給福晉請安,妾身來遲了……”
烏拉那拉氏只笑了笑,並不計較:“無妨,年妹妹起身坐吧。”
“多謝福晉寬宥。”
年淳雅禮數周到的道了謝,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她剛沾上椅子,李氏就迫不及待的朝她開火:“瞧著年側福晉這滿臉疲憊的模樣,莫不是知曉昨夜爺去了武格格那裡,便難過的一晚上沒睡?”
“本側福晉可是聽說,昨夜雅園直到半夜才熄了燈呢。”
早在年淳雅來之前就已經被李側福晉給擠兌了一通的武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頗為坐立不安,見年側福晉一來,李側福晉就轉移了嘲諷物件,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輕輕舒了口氣。
年淳雅非常煩李氏的這張嘴,再加上沒休息好,腦子糊塗的緊,說話就一點沒客氣:“爺向來喜歡話少安靜,李側福晉你這般聒噪,難怪爺越來越不喜去你那蘅蕪館。”
李氏最討厭旁人說她失寵,年淳雅的這句話,算是徹底踩到了李氏的雷點上。
李氏臉色大變,蹭的站起身,指著年淳雅怒道:“本側福晉好歹是伺候爺的老人,為爺生了三子一女,豈是你一個丫頭片子能冒犯的?”
兩位側福晉爭執不堪,烏拉那拉氏怒從心起,重重呵斥道:“夠了,當著本福晉的面這般放肆,你們究竟有沒有把本福晉放在眼裡?”
烏拉那拉氏驟然發怒,屋裡所有人都嚇的跪下,齊齊道:“福晉息怒。”
李氏雖然害怕,但嘴還是硬的,她扭頭瞪著年淳雅,嘴裡不甘示弱道:“福晉,妾身再如何不濟,也是府中老人,阿哥郡主的生母,哪裡由得年氏這般目中無人,非但請安來遲,更是對妾身毫無尊重。”
相比起李氏不知所謂,強詞奪理,年淳雅就聰明多了,她利落的認錯:“妾身知錯,還請福晉責罰。”
兩人截然不同的態度,叫烏拉那拉氏的怒氣全衝著李氏一個人去了:“李氏,你無故挑起是非,引起口舌之爭,本福晉罰你於正院佛堂內跪上兩個時辰,靜思己過。”
“至於年氏,雖錯不在你,但你同樣犯了口舌,便罰抄女四書十遍。”
話落,烏拉那拉氏不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直接甩袖離開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