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讓。
開玩笑,她不要清白,我還要呢!何況送上門的東西,一般不會有什麼便宜勾當。我夜不語還沒有自戀到,認為自己可以帥到迷倒眾生。
“那也好,夜公子介不介意,陪舒雅到花園裡去走走?”看來她的本意就不是要進來。
我毫不猶豫地搖頭,“我很困了。”
但是她卻毫不介意,依然自信地笑道:“公子知道舒雅剛剛來的時候,有多少人看到了?”
“我怎麼可能知道。”我頭痛了,隱隱知道她想幹什麼。
“你猜。”
“猜不到。”
“其實不多,一共只有二十多個而已。”她的笑容更燦爛了,“對每一個人,小女子都耐心、細心、好心而且不小心地透露說,是夜公子叫舒雅來的。你猜,如果舒雅現在大叫一聲,會不會出現什麼有趣的景象?”
我哈哈大笑起來,“鎮國府夜裡花園的景色,其實我早就仰慕已久,去看看也不錯。更何況,還有佳人作伴,不去的是傻子。”
奇怪了,從一看到自己開始,這女人就在不斷試探我的忍耐底限。她究竟想幹嘛?
默默無語地走在花園的小道上,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空的那輪銀月,不知道第幾次羞澀地躲入雲層裡,趙舒雅才突然說道:“公子不是要給舒雅講王寶釧的故事嗎?”
“蔡夫人不困了嗎?”我沒好氣地反問。
“有公子的故事,舒雅怎麼會困。公子不講,那舒雅就講給公子聽好了。”她的聲音柔柔地傳入耳中,實在讓人很舒服。
如果不是那麼有心計,如果不是明知道她懷有某種目的的話,就更完美了。
“王寶釧是舒雅的前輩,語江樓著名的牌坊;也是個被男權社會用虛無的光環,藉以掩飾自私與卑劣的悽慘女子。自她以後,這個朝代隱隱有個趨勢,都說女人要像王寶釧那樣,十八年保持同樣的姿勢,一定會有苦盡甘來的那一天。哼,或許真的會是這樣吧。
“她的結局是傳統式的大團圓,與薛平貴夫妻相認,和代戰公主共事一夫,簡直就是千古美談。可惜,十八天後,她便死了,沒能將這種虛偽的美滿,進行得更為天長地久。
“而這十八天的榮華富貴,對薛平貴來說,是卸下了良心上的一個枷鎖,如果他還有良心的話。”她語氣淡然地講著,但是,聲音卻越來越低沉。
我笑了笑,同感道:“許多人都說,王寶釧掙脫了某種牢籠,反抗家長權威,追求自由的愛情,可歌又可泣。我覺得歌就不必了,泣倒是必然的。
“怎麼會不哭呢,以為自己找到了良人,卻誤了終生,那個薛平貴確實成了氣候,但卻不再屬於她。她犧牲了自己,到頭來,換到的,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望著黯淡的夜色,我的語氣也不禁低沉了下來。
“她的死,應該絕對不是願望得償後的含笑閤眼,而是,發現自己堅守的信仰可笑地碎了,傷心地離開人世。畢竟一個女人,哪會有多少個十八年可以等待。或許,就在她傻傻等待的同時,別來應該屬於她的幸福,也悄然溜掉了!”
她的美目凝固在了我的臉上,似乎有著解不開的心事,許久,才輕聲道:“公子的見解果然別出心裁,小女子佩服。不知道公子有沒有興趣,聽另外一個關於等待的故事?雖然不是我的,但是,卻是我的一個好姐妹的親身經歷。”
我做了一個請講的姿勢。
趙舒雅用手攏了攏柔美的長髮,“據說夜公子是獵捕者,那麼應該也曾聽說過,這個世界並不止有人類存在。還有妖魔,鬼以及精怪。而我的這個朋友,就是一株梨花精。”
梨花樹生長在一個院子裡。沒人知道,它幽綠的枝葉下,隱藏的是千年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