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院中的老人們也是相繼死去,雖然都是自然死亡,但死亡率相較其他地方也實在高得離譜。
慢慢地,青山醫院鬧鬼的傳聞,開始在附近的城市裡流傳開,或許人老了更害怕死亡吧。漸漸的再也沒有人願意住進去,整個療養院最後只好宣佈倒閉,醫院也在五年前被封閉起來。
禮拜六我實在很無聊,從床上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過了,吃了所謂的早飯,然後就出門閒逛。冥冥中,買東西時將錢墉硬塞給我的紙條,從錢包裡翻了出來。
微微嘆了口氣,我苦笑著,望著開始變黯淡的商店街,內心開始動搖了。總之閒著也是閒著,晚上也沒有任何節目,只能待在電腦前發黴,還不如看看那個該死的聯誼會,說不定,真的會有驚喜。
於是,我帶著一身的無聊,搭上計程車,向青山醫院方向去了。說起來那所醫院的惡名也真不是蓋的,剛進入了郊區,還只是到青山腳下,宕機就死活也不願再向上開。
‘小兄弟,你就饒了我吧,我還準備早點回去交班。’那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用粗糙的語氣說,聲音稍微有點不自在,恐怕絕對不是在意交班的問題。
搖了搖頭,我也懶得再和他扯,付了車錢便下去了。那司機飛快的倒車,將頭伸出窗外,小心翼翼的向山頂望了望,低聲說:‘小兄弟,你準備上去?’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已經這麼晚了,這附近很難搭到車。’我又嗯了一聲。
宕機嘆了口氣,猶豫了再三才說道:‘那上面很不乾淨,你自己小心點。’我衝他笑了笑,便見他一個甩尾,飛也似的絕塵而去。這個人,也太膽小了點吧。
不置可否的望向天空,雖然四周還是很明亮,但是站在路上卻絲毫沒有明亮的感覺,我看了看手機,下午五點半,還算早,聯誼會的人應該還在路上吧。
青山離我就讀的城市有六公里,說是山,其實它根本就是個小丘陵。不過才兩百多米高而已,而且面積也很小。只是在這個平原地帶,有個兩百多米的小山丘,已經是很壯觀的景色了!
醫院建成的時候,也修了一條彎曲的公路,只是這麼多年過去,公路四周長滿了亂七八糟的雜草灌木,公路的縫隙裡也長出了低矮的植物,很是蕭索。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奇怪,為什麼這所醫院一定要建在市郊的青山上?就一般而言,大醫院的選址大多考慮在城市裡,甚至越繁華的地方越好,那樣交通和附屬設施都能跟的上,病人也好送過來。
但是青山醫院實在太偏遠了。如果說城市裡太過擁擠,實在容納不下那所醫院,但是用膝蓋想想也覺得有問題。畢竟在那個時代,能蓋起那麼大的一所醫院的人,不光是有錢就可以的,還要有繁密如蜘蛛網一般的龐大關係。
試問那樣的人,怎麼不可能在城市找到一塊絕好的地盤?
一邊想著從前的疑惑,一邊向山上走,走了許久也沒有碰到一個人。四周寂靜異常,風吹過草的縫隙,發出一陣陣難聽的聲音,如同幾十個女人一起尖著嗓子恐懼的大叫。天色並沒有黑暗多少,但是我卻沒來由的感覺一股壓抑。
風吹到面板上,出奇的冷。已經是五月底了,最近持續高溫到攝氏三十一度左右,路面都被曬的快冒出了白煙,可是這裡居然還可以用冷這個字來形容周圍的空氣,就憑這一點,我也能夠想像,當時有個笨蛋為什麼會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將醫院買下來當療養院。
青山公路的長度,根據山下的路牌給的資料來考量的話,大概只有兩公里,但是這兩公里我卻走的非常不輕鬆。很多時候,有個朋友在身旁說說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兩公里的距離很快就過去了。
但是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算胡思亂想,等回頭向後看去的時候,竟發現自己也沒有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