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就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燙。
香兒回頭對她笑,“哎呀,梅子姐,白舍竟然會那樣笑啊,笑起來更俊了!”
石梅愣了半晌,低頭接過香兒手裡的薑茶,將小福子交給她,開啟瓶塞聞了聞,這茶好香,裡頭似乎放了陳皮和枇杷露。
“梅子姐。”香兒湊過來說,“我聽說啊,笑起來好看的男人犯桃花。”
石梅伸手揪住她的小辮子,“你再說。”
香兒捂著辮子嘿嘿地笑,“咱們回去喝薑茶吧?我給你往裡頭擱點兒陳醋。”
石梅臊壞了,也不是吃醋,幹嘛要吃醋?!和白舍認識了不過幾天,還不至於……大概是剛剛昏頭了吧。石梅琢磨了一下,覺得應該是自己原本對白舍的人品很信任,發現他去私娼寮有些失望,跟吃不吃醋沒關係。
正想著,就見紅葉和瓚玥追來了,紅葉來了就拉住石梅嚷嚷,“小梅子,你冤枉白舍了,那裡頭就一個賣草藥的老頭。他那兒有全京城最好的薑茶賣,只要用熱水燒開就能喝,祛風寒最好了!”
“嗯。”石梅晃了晃手裡的薑茶瓶子,突然想起來,那日晚間在馬上,白舍問她冷不冷,她說沒事,回去喝完薑茶就好了……
“行了!”瓚玥拍拍她,“這回穩賺不賠,我還賞了茗福那蹄子一個耳刮子,痛快!”
石梅睜大了眼睛看她,香兒拍著手道,“瓚玥姐打得好!”
一場波折算是平息了,石梅等又逛了逛買些東西,就坐車回了香粉宅。香粉宅的前門鋪子差不多已經完工,許賢也來了,帶來了圖紙,讓眾人挑。
香兒旁敲側擊地跟許賢打聽,“許夫子,你認識白舍呀?”
許賢笑了笑,點頭,“嗯。”
“你跟他熟麼?”
許賢微微笑了笑,“算熟了的吧。”
“他今年多大?”香兒問。
石梅低頭挑著花樣子,卻是心不在焉,瓚玥她們問她什麼她都只是“嗯”一聲,豎著耳朵聽香兒和許賢說話。”
“不到二十五吧。”許賢想了想,“具體多大沒問過他。”
“那麼小啊?”紅葉倒是有些意外,“白舍在江湖上成名很久了。”
“嗯,他十五歲就闖江湖了。”許賢一笑。
“你十五歲就認識他了呀?”香兒吃驚。
許賢想了想,笑起來,“對了,我看院子有些空,多搬些花草來吧?”
“好啊。”瓚玥點頭,“再種幾株梅花。”
等所有的花樣子都挑得了,許賢拿著東西離去。
香兒送到門口,給他往馬鞍子的掛鉤上掛了兩壇桂花酒,許賢謝過,縱馬離去。
香兒在後頭揮手送他,心裡還納悶呢,這書生怎麼不坐馬車,而是騎馬呢?書生不都是弱不禁風的麼?
許賢沒有回宮,而是去了湖邊。
此時華燈初上,遠遠望去,湖上畫舫如織。
許賢下馬,拿了兩壇酒走到河堤旁舉目眺望,很快便找到了遠處一艘白色畫舫,那畫舫不算大,簡單雅緻,在湖上緩緩行著。
許賢微微一笑,就聽得下方有人喊話,“公子,想上哪艘畫舫去?我撐船載你。”
許賢微微一笑,縱身一躍……
撐船的一愣,就見人影一晃……許賢已然不見了,左右看了看,還是沒人。
船伕驚得“娘呀”一聲,以為自己碰著鬼了,趕緊就撐船划走。
許賢提著一口氣,幾個縱躍輕輕巧巧落到了那白色畫舫之上,抬手一甩,一罈子酒飛出去。
畫舫前方的圍欄上,斜靠坐著一個人,白色的衣衫,一條腿曲著,胳膊隨意地架在上頭,黑色的發隨著河風輕揚……他側著臉,高挺的鼻樑勾勒出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