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舍微挑雙眉,問,“身上什麼?”
石梅不解,“什麼?”
白舍湊近,輕輕嗅了嗅,“很香。”
“沉香。”石梅回答。
白舍點點頭,問,“與一般的香什麼區別。”
“嗯,沉香味道不濃,但是留得久。”石梅低聲道,“女兒家用最好了。”
白舍笑了笑,就見石梅耳朵上一枚珍珠耳墜子晃晃悠悠的,覺得有趣。
又往前走了一段,馬要拐彎了,白舍另一隻手也抬起來,手上拿著刀呢,去拽馬的韁繩。
石梅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拽著馬鞍。
“你的刀……”
拐過彎後,石梅突然問白舍,“為什麼叫鬼刀?”
“可以斬鬼的刀。”白舍道,“又一說是妖刀,用他就得先將自個兒先變成鬼。”
石梅笑了,道,“這刀,我上次瞧了一眼,很漂亮。”
白舍點了點頭,“要命的東西都漂亮。”
“嗯?”石梅回頭看他。
白舍低垂著雙目,“所以世間漂亮的東西不多。”
石梅點點頭,問,“我看看行麼?”
白舍抬手,將刀給她。
石梅去接,白舍囑咐,“重,雙手。”
“哦。”石梅伸雙手去捧,雖然白舍已經告訴她重了,但是接到手上,還是叫她吃了一驚,“這的有十幾斤吧?”
白舍點頭,“十七斤七兩七錢重。”
“怎麼那麼多七啊?”石梅問。
“這刀是刀神蒲元為心愛之人鑄造的,那姑娘叫七姑娘。”白舍道,“用了三千口開過刃見過血的刀,淬鍊了這一把,據說還沒煉成七姑娘就嫁作他人婦了,蒲元愛恨交加,一口怨氣變成血吐了出來,所以鬼刀含有很強的怨氣。”
石梅聽著怪嚇人的,回頭看他,問,“真的?”
白舍點點頭,“後來沒多久,蒲元就死了……鬼刀一直為歷代名將所使用,殺了不少人,怨氣更重。”
石梅輕輕拆開包在刀外的布套,問“我開啟看了?”
白舍點點頭。
石梅將布套往下拉了拉,就見刀身上有盤龍九條,張牙舞爪栩栩如生,銀亮的刀身果真不同凡響,即便鋥亮入嶄新,但也能看出些歲月沉澱下來的厚重來,一看就是古物。
“那麼好看的刀,幹嘛用布套套起來?”石梅又注意到了刀柄上掛著的銀色薰香球,有些欣喜,很般配啊。想著,就伸手過去撥弄了幾下。
白舍聽她發問,只是淡淡一笑,回答,“好看的、喜歡的,要藏起來。”
石梅抬眼,對上白舍眼中含笑,“以免被人惦記,搶了去。”
石梅低頭,繼續摸那刀身。
馬兒又行了一陣,石梅問,“大宇山還沒到麼?”
白舍指了指前方老遠處的一座山,道,“那裡。”
石梅目測了一下還要走上一好會兒,抬頭看了看天色,問,“這麼遠?那豈不是到了就天黑了?”
白舍道,“盜墓掘墳的事兒,自然晚上做,不然官府會抓。”
“晚上刨墳啊?”石梅一個激靈。
白舍點頭。
“你剛剛……明明說天黑前能回來的。”石梅小聲嘟囔了一句。
白舍挑了挑眉,“有麼?”
石梅心裡犯嘀咕,還大俠哩,騙人。
白舍見她神色,低聲道,“我聽錯了,我以為你問天亮前能不能回來。”
石梅有些氣悶,白舍又胡說了,可是這大晚上的,荒郊野外怎麼過啊?
正想著,就聽到怨天突然“轟隆隆”地竟響了起來。
“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