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裡怎麼回事?”李采薇急忙將碗筷放下,拿起他的手,見手上全是一道道的傷血痕,看著刺目驚心。
劉家成將手收回,將袖子拉好蓋上傷口,“沒事,不小心被荊棘刮到了。”
“這都出血了,你別動,我去拿點藥草來。”
將藥草捏碎,又找了一塊乾淨的布,坐到他面前的時候,她有些小抱怨,“這兔子肉本就難抓,跑得速度快,一般都在深山老林裡面,這麼危險的事情,下次不要去抓了,你要是出個什麼事情,我怎麼辦?”
見她認真地給自己包抓傷口,劉家成只是抿嘴沉默,眼神裡閃過一絲暖意,可轉眼消失,變成了複雜的情愫。
“家成,等下我去鎮上買點肉,年伯生病了,咱一起去看看他。”
“嗯。”
日頭落在東頭的峰頂山上,晶瑩的露水站在草叢上,掛滿了翠色的樹梢。近處小橋流水,沿著河溪走,兩岸綠樹成蔭,河水清澈見底,河岸有村婦在洗衣服;遠處青山隱隱,山腳下炊煙裊裊,籬笆院落下雞鴨嘎嘎嘎咯咯咯地叫喚著,也有小孩子的哭鬧聲。
兩人並排走到河邊,還是第一次這麼舒心地看美景。
李采薇抬頭,指著遠處揹著揹簍的小姑娘,在河邊找野菜,此情此景,小時候的回憶湧進腦海,“家成,以前我也去找過野菜,因為家裡窮,米菜都不夠,為了讓我們吃飽,爹經常去山上挖點筍,姐姐經常去找野菜。娘怕我冷,把自己的棉襖改成小的,我一件,哥哥一件,姐姐一件。每次有好吃的東西,姐姐和哥哥都讓著我。”
“爹孃現在可好?”
剛才的欣喜瞬間變成了心中的不樂,走前,爹孃都病重。這幾個月過去,不知道爹的腿好點了沒有,孃的病好點沒有,哥哥娶了嫂子沒有,嫂子對爹孃好麼?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
李采薇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不好,爹因為要給我治病去山上找草藥被野狼咬了一口,腿殘廢了,娘因為操勞高度突然中風,日常生活不能自理,姐因為我嫁進胡家從此了無音信,本來好好的家被我害成這樣,大家都叫我掃把星,我那時還反抗,可現在想想,我真的是爹孃的災星。”
“家成,過段時間得回去一趟荷溪村,我不放心爹孃。”
“他們會沒事的。”
買好了兩斤肉,又買了點水果,到年嬸家的時候,年嬸正在廚房裡做飯,見家成兩口子來了,擦了擦手趕忙出來,“家成媳婦,你們來了。”
“年嬸,前兩日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才來看年伯,年伯身體怎麼樣了?”
“這兩日你年伯父病情又加重了,可那三個孽子一個個都不回來,我這心裡真是堵得慌。”年嬸嘆了口氣。
“年嬸,大夫怎麼說?”
年嬸搖了搖頭,“可能就到年底。”
“年嬸,我和家成看看年伯。”
到房間後,年嬸伏在年伯耳邊喊道,“老頭子,家成兩口子過來看你了。”
年伯哦哦哦地想說什麼,可一句都沒說出來,只是手動了動,年嬸道:“你年伯是高興呢。”
李采薇走到床前,緊緊握住年伯的手,“年伯,你安心養身體,不要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年伯又哦哦哦的想說什麼,可一句都沒說清楚,渾濁的眼角流出幾滴淚,年嬸道:“家成媳婦,年伯說謝謝你。”年嬸臉上難得高興,自從年伯生病後,年嬸嬸每日以淚洗面,三個兒子一個個都不回來,還不如一個外人,“家成,你們兩口子就留在這裡吃中飯,我這就去做飯。”
李采薇本不想這麼麻煩,省得年嬸又要忙活一陣,可年嬸堅決挽留,說年伯好久都沒這麼高興了,便答應留下來。“家成,你坐這陪陪年伯,我去廚房幫幫年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