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自己只是他無聊時的消遣,即是消遣,想必假裝不認識是一腳踢開自己最好的藉口。
可為什麼,為什麼?他的溫柔體貼,他的情深意重,他的霸道專制,卻又那麼真實,彷彿剛剛發生,怎麼會!怎麼會!
張寶兒現在腦子一片混亂,連剛才撞她那個人什麼時候走的也不清楚。
不知不覺,鬼使神差的來到凌軒小築,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便埋頭喝起了悶酒。
果然,陸陸續續的有人進來,不到片刻工夫,凌軒小築已滿。
幾杯酒下肚,張寶兒已有些輕飄飄的,頭腦也開始不太清楚了,可臨桌的一群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進了她耳朵。
“喂,風沐修真的要和南宮月成親?”一個精瘦的身穿灰袍的男人,問旁邊那個身板結實有些憨厚的男子。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這裡怎麼半價?”
“啊?半年前,你還記得不,風沐修不是為了一個叫張寶兒的女人發出鳳血令了嗎?還為了她和南宮月退婚。”
“這事怎麼不記得?鳳血令一出,轟動整個武林,可沒想到,風沐修最終娶的是南宮月。唉!”
“你們真笨,他是堂堂的風林堡少主,要女人還不多的事,這哪是我們能操心的!八成是玩膩了,挑來挑去還是天下第一美人,南宮月標緻,家世又好,換了誰不娶她?”另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粗魯的說道。
本來,他們這一桌說話的聲音就不小,這一嚷嚷,全屋子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開始議論紛紛,張寶兒聽得怒火攻心,嚯地站起來,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到他們跟前,“啪!”的一聲,一拍桌子指著那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怒斥道:“你知道個屁!”
“你你……你你個小丫頭片子活的不耐煩了,敢說老子?我不知道,那你清楚?”那漢子被她當著眾人指著鼻子罵,也火了,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我當然清楚,是張寶兒拋棄風沐修,明白嗎?”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張寶兒感到一道犀利的視線透過重重人群落在她身上,她猛地抬頭,赫然發現二樓的一個雅間,窗上開了一條小縫,隱隱立著一個模糊的身影,隔得太遠看不真切,而且喝的酒有些多了,不太真實,那是一雙充滿憤怒的雙眸,如同千年寒冰的眸子。硬生生的讓張寶兒打了個冷顫。一股徹骨的寒意,由腳底向四周漫延。再抬頭望去,窗戶已關緊。那雙冰冷的眸子早已消失無蹤。
甩了甩頭,或許是自己的幻覺吧。
咻!些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眼睛都盯著張寶兒,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靜!太靜了!
這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訊息!角落裡有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哼,誰相信啊,天底下會有這麼個傻瓜,要不就是腦殼壞了,拋棄風沐修?你這小姑娘,瞎掰也得靠譜啊!你有什麼證據?”很明顯是不相信她這種荒謬的話。
“哈哈哈……”全場一陣爆笑,切,誰相信!
緊接著是比剛才更靜,靜的有些恐怖。
“因為……因為我就是張寶兒!呵呵,而且……而且是半年前成親的前一晚,我拋棄了他!”口齒有些不清的張寶兒勉強的支援著。
是她!剛才盯著她的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滿是震驚,喜悅溢滿了眸子,剛才是背對著,所以並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
“哈哈哈……”這一次,是張寶兒報復性爽朗的笑著,眼角卻有淚滑過。緊跟著整個人像風箏掉了線一樣,直直的往下摔去。忽然,角落的那個男人臉色大變,嗖地一聲,衝了出來,快速的接住了她。
“喂,張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喂,喂,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