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麼,你把帽子捏作一團,怎麼好乾呢,拉來,把沒幹的地方重點烤烤。”雲蟻墨教吳晴呢,“對,就是這樣,你將帽子散開,不要捏成一團烤。”
吳晴按照雲蟻墨的說法烤帽子:“行,我採納你的意見了,這帽子,就是比你們兩個的厚。”
帽子啊帽子,終於幹了,外面的雨,還在下,她們不能出去,也不想出去,出去的話,烤乾的帽子就又要溼了,出去的話,衣服也要溼了。
屋子裡這麼安靜,對雲蟻墨來說,這是別人的屋子,這雖是別人的屋子,可是自己呢,可以在這裡享受這安靜。這很有意思,很多名山大川,並不屬於某一個人,很多公園,也不屬於某一個人,包括陽光、輕風,也不屬於某一個人,而這些東西,雖然不是自己的,可是自己能夠享受,原來,人是可以享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的,而當享受這些東西時,這些東西在自己享受的時刻,便是屬於自己的。這樣一說,那這個屋子是不是屬於雲蟻墨呢?是不是屬於王芳呢?是不是屬於吳晴呢?在她們享受這裡的安靜時,這裡就屬於她們。同樣的,當人們在地球上幸福時,地球便屬於人們。
這是多麼奇妙的思想啊,人可以享受不屬於他的東西,當享受時,這東西在這時就屬於自己了。
三個人都烤好了自己的帽子,外面的雨還是那樣淅瀝,那就讓它下吧,下吧,外面有雨有風,外面涼,屋裡有火爐,屋子暖和。外面的雨夾雪,要下到什麼時候呢?(未完待續……)
第七百三十章 舒服死了
屋子溫暖,雲蟻墨在屋子裡烤著爐火,就聽到外面有叫賣聲,是賣雨傘的。雨傘,十塊錢。
雲蟻墨聽到吆喝聲,知道雨傘只有十塊錢,她就起身跑出去,一下子買了三把雨傘。拿著雨傘的雲蟻墨轉身回到屋子裡,對坐在火爐旁的吳晴和王芳說:“出去玩兒吧?”
雲蟻墨買的雨傘是那種透明的塑膠雨傘,必須要讚美這種雨傘,也必須要讚美這種雨傘在雨中的狀態,此時的三個人,在街道上,舉著這樣的雨傘,這樣的雨傘,在雨中,雨珠撒落,那雨夾雪,落在雨傘上,透明的雨傘,開始了一場朦朧的美,這種美,旁觀的人看得清,然而街上人少,便是少有人能欣賞到這種美。
她們已經離開了剛才溫暖的小屋,那小屋的溫暖,已經是記憶裡的溫暖了。這雨啊,好冷,是因為夾著雪的緣故麼。這壁畫裡的世界,這麼美。
這是她們三個人來到這裡時遇見的第一場雨,也可以說,這是她們遇見的第一場雪。
雲蟻墨心中有一種感動,是源於雨的感動,雨有多種美,在山上的雨,在梧桐樹上的雨,在燈光中的雨,在秋風中的雨,在戀愛的人眼中的雨,在詩人心中的雨,在孩子童真中的雨,各種雨,都是美的。她們三個人,在街道上,在美麗的雨中,在噼噼啪啪的聲響中,她們行走,走路,就已經很快樂。快樂需要什麼呢?只需要在雨中邁開腳步。
雲蟻墨知道,天下很多人痛苦。那些人痛苦死了,痛苦死了的人期待幸福,他們每天過得都不舒服,他們不知道舒服死了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世界有很多東西,像什麼止痛藥、綢緞、棉襖、床、房屋,等等這些東西,都是讓人舒適的,讓人不那麼痛苦,讓人躲避來自自然界或其他人的禍害,讓人獲得舒服。極致的人生體驗。一定是舒服死了的一種體驗,體驗過這種人生的人,一定會感嘆人生:舒服死了。
然而有多少人真正舒服呢?有多少人在概括自己的生活時會感嘆“舒服死了”呢?恐怕沒有多少人,好像誰都在追尋自己的夢想。追求自己的目標。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好像舒服的狀態在遠方,在未來。現在的狀態,都是匆忙的狀態,匆忙地過了今天,才能到舒服的明天,也許到人死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