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發現柳玉倩渾身冒汗,淡薄的肩膀正吃力的挑著兩個塑膠射桶給菜地澆水。
柳玉倩見到王鵬宇,有些意外,將射桶放在菜隴上,擦了擦汗珠,快步走了過來,笑著問:“鵬宇,你怎麼來了。”
王鵬宇嘆了口氣,將用報紙包著的兩千塊錢遞給了柳玉倩:“你拿著。”
柳玉倩疑惑的接過報紙包成的方塊:“你給我什麼?”
她拆開一看,臉色一變,哼了一聲將錢遞給王鵬宇,居然有點發怒的說道:“看不出你是這樣的人你將錢拿回去,我不能要”
王鵬宇莫名其妙的:“我是這樣的人?你說什麼呀?”
柳玉倩看王鵬宇不像是裝模作樣,才問:“這錢不是給我姐的禮金?”
王鵬宇失笑出來:“什麼禮金我聽說你初中想不讀,怪可惜的,加上家裡剛剛有點餘錢,就給你拿過來了。這錢你拿著吧,你和你姐都能唸完初中的,要是不夠,以後我再給你們想辦法。”
“這錢就算我借給你們的,以後讀書畢業了,有錢再還給我好了。”他補充說道。
柳玉倩遲疑了一下,她自然很想繼續唸書下去,不過最後還是咬著小嘴唇,搖頭說道:“不行,這麼多錢我們還不起的。我媽已經決定了,將我姐許配給人家。”
王鵬宇吃了一驚,心中一轉,便說:“你姐才十五歲,你想那麼那麼快嫁人?”
“我已經問過爺爺,他說你爸的病只是常年吃藥,累積下來的藥氣毒素敗壞了身體所致,只要拿點錢買點補藥,吃多點肉食,慢慢調養就會好起來,這錢你就拿著吧。”
他不等柳玉倩回答,又急聲說:“雷大同他們還在祖廟等我呢,我先走了記得不要告訴別人知道這事”
說完,他拔腿就往村外跑去。
柳玉倩遲疑一陣,終究沒有開口叫住王鵬宇,小嘴唇越咬越緊,看著王鵬宇遠去的身影暗想:“算了。以媽不是說將姐許配人家,就能得到禮金給爹看病嗎?要是沒有錢還他,長大就許配給他好了”
想到這裡,她小臉蛋紅撲撲的,下巴都靠到小胸脯不敢看王鵬宇的背影。
賀英蘭晚上回來的時候,見到柳玉倩將兩千塊錢放到木桌上面,大吃一驚。
問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她沉默下來,並沒有讓小女兒將錢還給王鵬宇,只是彷彿迷糊了不斷說著這個孩子不錯,這個孩子不錯。
其實她也知道丈夫的毛病,很多醫生都說了,這是毒素引起的問題,每次見到丈夫發病時候渾身肌肉動一下就有如刀割,為了不嚇壞孩子甚至讓賀英蘭找來木棒給他咬著,賀英蘭真的恨不得自己能替丈夫承受這個苦楚。
女兒是爹孃的心頭肉,賀英蘭何嘗捨得那麼快就將大兒女許配人家,但為了丈夫,她不得不這樣做,而且還要瞞著丈夫,偷偷的傳話給媒人,壓力之大不是一個普通的婦女可以承受的。
就算真的將女兒許配人家,但禮金能否有一千幾百也難說,王鵬宇的兩千塊錢誘惑力實在太大,很多農村人家,全家存款都沒有這個數,為了給丈夫治病,賀英蘭也只能默默接受。
不過,柳玉媚許配人家的事情就沒有再提過了。
半個月後,沈正德一家人終於到平山來了,就連沈銅也乖乖的跟著過來。
他偷偷的找上王鵬宇,有些得意的告訴王鵬宇,鐵掌陳三爺的傷勢已經好轉大半,將幫派中的叛徒揪了出來,因為沈銅保護陳三爺有功,取代了原來叛徒的位置,甚至被陳三爺收為弟子,掌握了鈞縣三條油水豐盛的大街,手下三十幾號人,道上不少人見到他都要叫他一聲銅哥
王鵬宇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個表哥好,沈銅跟他炫耀這一個月能收入上千塊的,還新買了金鍊子,雖然比以前掛的豬耳繩細了一圈,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