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理由自我悲哀,只有靠頑強不屈的精神贏得自信。
我用文字構建一座理想的燈塔。一個個文字就像建築工人手中的一塊塊紅磚。我把它一排一排地摞在紙頁上,形成一堵牆,一座山。書寫長篇是一次心靈遠旅。見到自己點點滴滴的心跡在文件中安家落戶,一種欣慰油然而生。
葉普凡來的時候我正在寫稿。一杯剛泡好的茉莉茶放在電腦桌上。茶呈現淡黃的顏色。一朵朵漂浮或遊動的花朵就像水仙子,擺弄著柔嫩的身姿。這樣的茶喝起來清香,爽口而養顏。啜上一口,再敲擊著鍵盤,心情舒暢,思維敏捷。
我跟葉普凡也僅僅是第二次見面,而且兩次見面的時間只相隔了四五天,可他一見到我就緊緊擁抱住了我。
他說,想你,見到你,心裡才踏實。
他把頭在我的脖頸埋了埋,便趴在我的耳邊輕輕哼起了一首《桂林謠》。哼了幾句,他離開我,自在地晃著頭,大聲歌唱起來。我被他感染,張著嘴,跟著他輕搖身子。
他說,你也唱。我會唱,但我不唱。我說,我給你鼓掌,給你伴舞,為你加油。聽你唱,比我自己唱要得勁兒。我拍了幾下手,又繼續晃身子。
他不唱了,怔怔地盯著我說,你那也叫舞?我只是晃身子,沒有規律地晃身子,我承認不叫舞。我說,意思意思就可以,沒必要鑽牛腳尖。
他“哈”笑了一聲。他的笑只有簡潔的一聲“哈”,奇怪。他說,不清唱了,得配樂。我說清唱有什麼不好,原汁原味。他說,就像青菜,原汁原味的生菜葉好吃還是放油放鹽放佐料,再放熱鍋裡炒一炒好吃?我說生菜葉好吃。他拽了拽我的頭髮,表示不滿。我也不滿地朝他吐吐舌頭,可還是走去把電腦開啟了。
幾分鐘後,他從電腦中“我的音樂”裡面找到了《桂林謠》這首歌曲播放,並且擰低音量,自己亮嗓隨歌詞高唱起來。
視窗的風和著音樂的節拍,與窗臺上晾的一條裙子一起載歌載舞。
我以為風是男子,裙子是女子,他們是一對戀人。
風的身高、體重和麵容沒人知道,但多情的裙子把他召喚來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相愛。風是隱形的,也只有與裙子在一起才顯出他的雄性與氣度。
那風是我的風嗎?掠風還是葉普凡或別人?
我看著視窗,聽著葉普凡的歌,浮想聯翩。我說,普凡,你的歌有翅膀,我似乎駕著歌聲和你一起去了一趟灕江。
10
謝謝你喜歡我的歌。你知道嗎?我最大的遺憾是至今連一次‘青歌會’也沒參加過。不過,現在有你這樣的聽眾我很滿足。
你會跳舞嗎?教我跳舞吧。你看裙子和風就在跳舞。
你的話聽起來很有趣。
什麼舞?
風和裙子在跳自由舞。我和你也跳自由舞。
葉普凡說著,看看我,當即朝後退了幾步,擺出了一個舞姿,又左右旋轉。那條裙子是純白色的。當風過急過猛時,裙子脫離了衣架落了下來。
他一個箭頭衝到窗前把裙子接在了懷中。
也許那一刻,他果真把裙子當成了一位女子。他擔心如我的女子摔痛。
愛情沒有理由。我從他的腳步,他的目光中接收到了愛的訊號,奔跑過去一頭扎進他的懷中說謝謝你。
不謝。我們去買菜自己做飯吃吧。我餓了。
他會燒一手好菜。他學會燒菜是出來工作後。他說他喜歡做飯,自己做飯有生活情調才像生活。我說,現在普遍男同胞們都會做飯,而且燒出來的菜要比女同胞們燒得有味道。國家真該大力號召男同胞們下廚房,而不是下廚房只是女同胞們的事。如果是一對夫婦,只有丈夫與妻子共同奮鬥在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