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英明的人,只要感覺到危險,感覺到壓力,只要急起來,就有可能會犯錯——
雙目中厲芒微閃,晴明接著亦是一個閃身,緊隨在那梓歸之後,離開了此間。
當那數千甲士趕至之時,此地數人,都已不見了蹤跡。
※※※※
駕馭闢魔神梭,宗守只用了三日,就已經飛抵那魔屍山上空。
此處的陰霧,已經是蔓至血谷之外,籠罩千里地域。
而那陰冥死氣,也同樣毫不遜色。半條山脈,都在其覆蓋之下。
宗守雖是早有防備,在雲聖城佈下重兵,卻根本就靠近不得。
眼望了望下方,思及數年之前,宗守頓時是微有些唏噓。
而就在他抵臨此間不久,原本的雲聖城主,此時乾天山僅有的幾位巡撫之一虛政元,也隨後遙空飛至。
就在半年之前,此人也同樣突破了七階,已能御空而行。
此時立在宗守身後,面上滿含著愁意。
“三日之前,此處的陰冥之力,突然爆發。也不知是因何緣故——”
又躬身道:“臣有罪,因恐此地之變,是那冥女復生之兆,故此已自作主張。將此地周圍三千里之民,盡數疏散。只是看這情形,怕是已經來不及。”
“事急從權,孤該感謝才是愛卿才是,怎會責怪?”
宗守微微頷首,目注著那鞏欣然葬身之所。
此處雖是陰霧瀰漫,卻阻不住他的靈目。
那裡的一切,都如同他將鞏欣然埋葬之時。只除了墓碑之上,那令人觸目驚心的暗紅血痕。
遙感地下,更有著整整八十一條陰脈,聚集於此。
那墓穴,就彷彿是一個強力無比的心臟。而這些陰脈,則彷彿是血管。在有序的吞吐著,天地間的陰冥死力。
而若是側耳傾聽,更可隱隱聽見那墓穴之內,有心跳之聲。
初時若有若無,可若聽的久了,卻是漸漸震響。有如擂鼓,撼動心神。,
宗守頓時只覺那額角處,一陣抽疼。看這情形,這鞏欣然還真是出世在即。
果然就如金不悔的所言,這絕非是普通的九陰冥女臨世。
觀那鞏欣然的墓穴,分明已是快要將這生冥兩界,徹底連通。
“最近可曾遣人進去看過?這幾日有什麼異狀?”
“日日不敢怠懈!”
那虛政元皺著眉:“一直都是,可三日之前,這冥力突然爆發。此時三階之下,都是立時身死。四階先天,也只能接觸片刻。即便是臣,也不敢深入。內中是何情形,臣實在不知——”
宗守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隨後又舒展開來。
“可傳孤之令,讓周圍駐軍,全數撤走。”
此處的冥力,積鬱了數年之久,實在太盛。普通人根本就靠近不得,也自然是插不進手。
留在這裡,只能是送死而已。
只有五階之上,才可無恙。
此時那血雲騎,還在輝洲。乾天山城內,只有一千血雲騎士,加上兩千玄狐鐵騎。
這兩支精銳,卻需鎮壓在乾天山城,防範諸宗強者,輕離不得。
這一次,可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說出這句,宗守就拋下了虛政元,獨自踏入那陰霧之中。
這霧中的冥死之力,果是極盛。普通的五階,即便是不用如普通人般,立時化作枯骨。可若呆的久了,也需損耗一定的壽元。…;宗守對此,卻已是習以為常,毫不在意的在霧中遁行。
掌握冥河告死劍,比這更濃厚十數倍的冥死之力,他都經歷過。對此地的些許死氣,自然不懼。
這魔屍山千里之內,都已無生靈。就連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