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一半,陽碎雪就皺眉抬首上望,只見宗守正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後略顯好奇地看了下來。
“不是說了告辭麼?怎麼還不滾,孤這裡可不待飯!”
陽碎雪啞然失笑,當下也再不留戀,轉過身朝殿外行去。
看著此人,踱步走出殿外。宗守卻眉頭略蹙,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試探著,以真力模擬著章哲的聲音,小聲問道。
“城主大人?”
那陽碎雪也未怎麼細想,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後整個身影,就徹底的僵住。
過了數息,才無奈的轉過了身,只見宗守臉上,全是小狐狸般的笑意,令人恨不得在其臉上,狠狠打上一拳。
“正是陽凡!龍象城主。”
輕吐了一口氣,陽凡負手身後道。“不知君上,要如何處置在下!”
雖是被收復了身份,陽凡的面色卻並不顯難看,反而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
“如何處置?”
宗守的雙眼微微眯起:“這個孤倒是還沒想好。不過龍象城主既然看得起我乾天山,親自蒞臨此間,那麼又何妨多留一些時日,讓孤盡一盡地主之誼?”
那陽凡聞言,卻忍不住噗嗤一笑,彷彿是聽到什麼再好笑不過的笑話一般,壓抑不住,笑聲是越來越大,震得這殿堂,都‘簌簌’作響,上面的瓦片,也在顫動。
“哈哈!可笑!可笑!本王既然敢來此間,又怎可能沒有防備?我看這地主之誼,閣下還是勿用操心的好。”
那大笑之聲,久久方息。而那陽凡的眉眼間,也漸漸布上了一層陰冷。
“也罷!今次不嘗試一番,總不會心甘。呵呵,宗城主可知,閣下今日最不該做的,就是在這殿堂之內,叫破我陽凡的身份!古人有言,近在咫尺,人盡敵國,匹夫一怒,五步流血!我與宗城主,如今相距不過六十丈,也想想試試,能否宗城主性命!”
宗守正挑眉之際,那陽凡的身影,忽然炸裂開來。而後一個兩人大小的銀甲身影,忽然從濃霧中穿梭而出,望殿內深處。至襲而來。
再仔細看,卻非是真正身著甲冑的真人。只見全身上下,都是一層銀色的符紙。上面繪著血色符文,就彷彿血液經脈一般,浩蕩的靈能,沿著符線流動衝湧。…;雖是紙人,可那氣息,卻全不遜色宗守前不久在那邪靈溝內,見過的那些八階陰蛟。
一拳擊出,光是帶起的罡風,就將這殿堂之內,那所有的紅玄木椅,全數粉碎。
宗凌蹙了蹙眉,抬手就是一道光華飛出,竟是一面六階的靈器金盾,擋在那銀甲紙人的面前。
卻在瞬息間,就被那紙人猛地一拳粉碎!宗凌的口中,亦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向後倒退數步。
而銀甲紙人的強橫氣勢,卻半點不減。飛遁之速,也更勝先前。
孔瑤皺了皺柳眉,手按著腰間。正猶豫著是否出手相救。卻見上方的宗守的面色,自始至終都是平淡,毫無半點驚慌。
心神頓時一定,想起了這位乾天妖王,一年半之前,就已是那龍影老人的入室親傳弟子。怎可能,無有半分保命的手段?
乾天山雄踞十三聲,也不可能無有強者投靠。
此事也原不用她這個外人插手,此處能分出勝負,對她此次的使命而言,也是好事。
同樣手按著劍,宗守的目光,就如古井寒潭,清冽幽冷,不見半分波動。
久已不曾動用的元一劍,悄然無息的,潛入身側的火陰劍內。
此劍在他神魂中蘊養,早已不是最開始時的粗坯,內中已是漸漸有龍紋,在遊走流動。
而就在那銀甲紙人靠近到身前十丈的霎那,宗守手中的火陰劍,才驀地出鞘。
整個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