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豐斯的假設也不是沒有道理,無底深淵中都是些頭腦極度發熱、冷酷無情而且反覆無常的傢伙,就連自己人都會倒打一耙,誰敢保證它就會遵守自己的諾言?只要自己一離開,莫妮卡就相當於一個赤裸的羔羊任人宰割了,如果是巴托地獄的魔鬼,說出的話反而可靠得多。
這也是阿爾豐斯一直沒有去找那群蛇魔的原因。他們的承諾太不可靠了,出爾反爾只是家常便飯,只有利益才能在他們眼中永存。
“隨便你。如果你不去,我就讓索薩過來。或者,由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你們。三個選擇,隨你挑一個。”欽奈手上出現一個片白色光芒,隨手拋了出來,一個傳送門在阿爾豐斯面前形成。“要麼你走進去,要麼索薩從這道門出來,或者,讓我把你們困住,等這場戰爭打完之後再放你們出來。”
事已至此,阿爾豐斯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了。如果在這個世界幹一場,絕對是驚天動地的舉動,就算可以即時掩蓋,但事後肯定會被前來檢視的神祗查覺,濫用神力的結果他可是親眼目睹過。那些紅衣主教就是最好的下場。這些外層位面生物打完了就可以溜回去,受懲罰的肯定只是自己一個人。如果因此被困在迷宮裡去等到聖戰結束就麻煩了,雖然他不太反對再進到迷宮裡面。但先不說大丟奈落的老臉,手下那些人肯定會被教廷的人指為異端,說不定會被擂上在火堆,變成烤肉。
其實阿爾豐斯還有第四種選擇——放棄莫妮卡,然後去找出薩拉丁地居所。但面對薩拉丁手下一大群隨身護衛,處境好像也不是太妙,反而是應戰的希望更大,因為奈落絕對會替自己撐腰。
“如果你敢騙我,你肯定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做後悔。”阿爾豐斯猛吸一口氣。從傳送門中鑽了進去。
莫妮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看到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的站了一會,阿爾豐斯就像捨棄了自己一樣鑽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她想叫住阿爾豐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肌肉都全部僵硬,就連舌頭都無法動彈,更別論出聲說話了。
無數雜亂的聲音全都在阿爾豐斯耳邊響起來,他就如同處身在一個喧鬧的市場,從異常幽靜的地方突然來到截然相反的環境一時間頗不適應。而且還有股異常難聞的惡臭充斥在這個空間——屍體腐爛時散發出味道和鮮血、各種生物體上散發出來的汗味體氣混雜在一起。形成了戰場上獨特的味道。
“你頭上的那條就是冥河的幹流,它可以載你到達每個位面,而且速度極快,不會超過一天時間。但注意了,別讓那些水碰到你身上,它會讓你忘記任何事情,除非你能夠對這種液體免疫。”碎殼說話的時候速度比平常加快了少許,這是興奮的表情,能夠重回血戰戰場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福音。
耳邊風聲響起,阿爾豐斯還來不及細看冥河,幾十把武器從不同的角度朝著身體插了下來,他一縮身,從武器的縫隙中竄了過去,一片叮鐺聲大作,那些偷襲者已經互相砍殺在了一起。
天哪,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世界?密密麻麻的生物正在這片地方互相砍殺,乍看上去數量不少於十萬。屍體一波一波的倒下,後繼者蜂擁而上,不斷踩踏在倒地的人身上,那些倒黴的傢伙只哀叫了幾聲就無力的癱了下去,戰爭中的人誰也分不出哪個是同伴哪個是敵人,為了活命,只有揮舞著手裡的武器不停的砍殺。
就連地面也是溼漉漉的一片粘滑,這可不是什麼魚子醬,而是被踏成肉餅的屍體形成的肉醬,中間甚至還能清晰感覺到骨頭的痕跡。
各式各樣的巴託魔鬼不斷從頭頂跳了下來,與之相對應的,則是無數塔那厘族的惡魔從腳下鑽了出來,粘滿肉醬的身體下露出了一片片蒼白的肌肉,它們比人類矮上很多,大約只有四尺高。一些七八尺高的類似人形蟾蜍的生物正在帶領著這些矮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