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時,四周的聲音逐漸減弱,大多數士兵帶著醉意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甲板上的三人都在各做各事,阿爾豐斯仰起頭在觀察星星,韋伯倚著桅杆,雙目半開半閉,奧帕看著遠處黑濛濛的海面發呆。
掃蕩不斷將俘虜腦裡的記憶提煉出來。這四十五個人分別屬於六個不同的傭兵團,只想在阿爾豐斯身上搏一搏運氣,他們手裡的資料並不全面,只知道阿爾豐斯所在船的模樣,卻不知道具體的船號,掃蕩和它的兩艘副船在外表看起來都差不多,所以有五個傭兵團爬錯了船,只有一個傭兵團找對了目標。可是不管掃蕩怎麼翻來覆去的過濾,始終找不出那幾個刺客的資料,他們根本就沒和傭兵團進行過任何接觸。
阿爾豐斯和韋伯同時面容一斂,奧帕將手按在事先準備好的長劍劍把上,身體逐漸消失,它開始進入隱形狀態。
兩條人影同時躍上甲板,他們還真如阿爾豐斯預料的那樣來了。普通計程車兵不是他們畏懼的物件,不過密集的大量矢雨還是具有一定的震懾力,他們應該已經發現了甲板上沒有人,才會上來再踩一次盤。
兩人都是用布蒙著面,惟恐被人認出來。四隻精光閃閃的眼睛落在阿爾豐斯身上。
“你的傷好了?這麼久的時間,也該有牧師替你治療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連蛇毒也幫你挖出來了?”其中一個輕輕划動著手裡的長劍,和韋伯交手的應該就是他。
阿爾豐斯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你說呢?要是還留有毒液我會有興致在這裡吹風?”
現在已經不用再演戲了,阿爾豐斯已經在心裡給了他們一個定位,也想好了對付的辦法,詐傷只是一個引他們上船的圈套。
韋伯則盯著另外一個人,那人也是赤手空拳,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武僧?”
“曾經是。”對方並不喜歡多言。
“很好,我也是。”韋伯嘴角向上一彎,做了笑的神態。
“二對二?好極了,我喜歡。”用劍的那人的聲音變得愉快起來。
四人互相對峙著,都沒有半點動作。甲板上變得死域一樣的無聲無息,雙方都在看著自己的對手。武技練到一定程度已經不需要呼喊大喝的激烈搏鬥,一出手就能分出輸贏。
另兩艘船上已經沒有了士兵,阿爾豐斯都讓他們回去休息了。掃蕩是三艘船中最靠大海的一艘,並不是中間,而是最外側。人的心理很奇怪,好像大人物就一定要在最中央,所有人都會圍繞著他轉,所以才會有三個傭兵團不約而同的爬上了中間那艘副船。
掃蕩也沒有輕舉妄動,它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控制敵人的機會,只是對方一直沒有露出心靈上的破綻。
阿爾豐斯的雙眼不斷在用劍人的身上來回掃視,逐分逐寸的將對方身體各個部分鎖定。突然間,他好像感覺面前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很純粹的一個生物,身體的反應、肌肉的縮張、鼻道的呼吸、心跳的博動等等一切都被掌握得確切無誤,就連他下一次什麼時候呼吸、空氣吸入肺部的速度、血管的血液流動都能預計得清清楚楚。
阿爾豐斯現在的眼裡只有這一個人,海、船、韋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天地間彷彿只剩下自己和他。
這種臻於完美的技擊境界阿爾豐斯在不知不覺間領悟到了。
這種感覺甚至脫離了悲、喜、傷、樂等人類的感情,剩下的只有對自己和對手的瞭解。沒有生死之戀,沒有勝負之爭,有的只是對手,更奇妙的是,阿爾豐斯完全不記得為什麼要擊倒眼前這個人,好像整個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的作用,只是很單純的從對方的動作中作出相對的反應。如果對方就這麼站下去,阿爾豐斯也會一直陪著,要是他忍不住開始攻擊,等待著的將是阿爾豐斯後發先至的致命反擊。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