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爾豐斯從蓋勒特腦中瞭解到的資訊,他甚至知道,掌握自己地動向並不是蓋勒特地主意,而是出於多克的命令。一個軍團長的能力再大。也無法支付一個完整的情報網,只有控制城市財富的人,才能動用這筆巨大的經費。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無論是以前還是今天,”蓋勒特從椅子中跳了起來,雙手按上阿爾豐斯的肩膀,“這是我們商量後的一致意思。”
我們——所指的自己是蓋勒特和克里絲蒂娜,他們在來之前已經反覆商量過,當然,他們心底很清楚這麼幹會導致怎麼樣的後果。
其實,蓋勒特和克里斯蒂娜兩人的立場非常矛盾,既要阻止阿爾豐斯返回月之心,又要避免違反巫王的命令而讓西格瑪家族受到牽連。在這裡,任何人都不可信任,讓手下送信絕對是不牢靠地事情,就算是心腹親信,都不會為了阿爾豐斯這樣無關的外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蓋勒特才會親自出面警告。
月之心的第二軍團已經在北面佈置妥當,一看到阿爾豐斯就儘量延遲他們的行程,但千算萬算,沒料到阿爾豐斯他們會在東面越過阿尤布王朝的根據地進入月之心,而不是在北方的倫特爾港登陸。
當然他們還準備了第二手方案,就是截獲不到阿爾豐斯的行蹤時在城門派親信進行堵塞,不然哪有這麼巧,阿爾豐斯一進城就會碰上蓋勒特?
阿爾豐斯對現在這種情況瞭如指掌,他緩緩從蓋勒特身上收回目光,向蘭希走了過去,“我回來之後從來沒見過你,也希望在我從神殿出來的時候,能夠看到你和大嫂站在我面前。”現在少說一句話,蓋勒特就多一分活命的指望,最好就是讓他和自己劃分好界線,無論自己的結果如果,都不會拖累到他。
直到阿爾豐斯走出酒館,蓋勒特還沒從雅間裡出來,他很希望蓋勒特在城門時那一劍的衝動,現在當著眾人的面向自己刺出,這樣就不會有公然違反巫王命令的嫌疑。就算讓人知道他和自己喝過酒,也只是當成一種朋友之間的普通情誼,先敘情誼再動手,也不失為一個乾淨利落的男子漢行徑。
一絲潲水的臭氣撲面而來,吱吱咖咖的車輪聲由遠而近,路上的行人紛紛讓出一條道路,一個佝僂著背脊的老頭拉著輛破舊的木板車從街道的彎角轉了過來。
這個人阿爾豐斯豐斯似曾相識,他隨即想到了那個晚上,他對自己舉起了拳頭,這個人就出現在自己身邊。
那時候阿爾豐斯也沒注意這個老頭有什麼特別,現在他第二次看到這個人時,心裡卻突然冒出了一股寒意。老頭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生機,更沒有生命活動的痕跡,似乎就是一顆天然的石頭。
一塊活動著的天然石頭。
“嗒”的一聲輕響,掃蕩輕輕後退了一步,做好了戰鬥準備。而易卜拉欣一揮手,示意朱迪思和蘭希往後退開,一小片黑暗能量形成的護罩擋在了身體前面。
阿爾豐斯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老頭,兩道眼光卻逐漸變得晶瑩起來,這是內勁超速流轉地結果。
三人同時進入了戒備狀態,行人惟恐那兩桶滿滿的潲水會濺到自己身上,而阿爾豐斯他們畏懼的卻是這個老頭本人。
如果要用尺寸去測試,就會發現這個人的雙腳完全懸空,那雙沾滿了泥土穢物的破鞋和地面永遠只有一張薄紙的距離,每一步踏出。和上一步的距離完全一致,就算真的用工具去精心測量,也未必能保證做到這麼精密。
如果用魔法和神力,這完全不難做到。但他身邊完全沒有魔法和神力的氣息在流動,而且在月之心。這兩種力量都會被削弱到可有可無的程度。
不過只要這個人稍微有點異動。阿爾豐斯地拳頭、易卜拉欣的黑暗能量就會迎面而上,掃蕩夢域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將會毫無保留的砸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