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要跟我去挑水,又是要給我洗衣裳的,是發了哪門子瘋,搞半天···是打的這主意。”佟剛後知後覺,才察覺到王亞楠原來是想勾搭他,頓時羞的面紅耳赤。
聽他這麼說,立馬又有男知青附和道:“怎麼回事兒?她也說要給我洗衣裳來著,還要送我書看吶,不過我沒答應,她不是吳知青物件嗎?怎麼能···。”
這位男知青沒把話說完,因為此時吳洪斌就在隔壁躺著,他怕把話說透了扎人心。
都是同居住在一起的人了,王亞楠怎麼能說結婚就結婚吶?
雖然現在吳洪斌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再當丈夫了,可好歹也轟轟烈烈的愛過。
她這樣,未免太薄情了。
“得了吧,估計早斷乾淨了,吳知青打從醫院回來就沒和她說過話,在醫院她也沒去瞧過一眼,能同甘卻不能共苦,這算什麼嘛?”
物資匱乏的時代,青年男女的心中卻有最神聖的愛情觀。
在他們看來,既然決定了要在一起,那同甘共苦不離不棄,無疑是最基本的道德。
像王亞楠和吳洪斌這樣大難臨頭各自飛,經不起絲毫風浪的感情,壓根兒就不符合他們心中愛情的標準。
這兩個人內心的想法一點兒也不單純,根本不配褻瀆愛情兩個字。
不過是兩個不要臉的人搭夥過日子罷了,散夥也是早晚的事兒。
男知青這邊平等的看不起王亞楠和吳洪斌兩個賤人,女知青那邊也是一樣。
等王亞楠結婚,她住的那間宿舍就徹底空了下來,這都是大隊部的財產,她走了,自然要重新分配。
女知青們聚在一起討論著分宿舍的事兒,說著說著話題就跑偏了。
“沒想到最過不慣鄉下日子的王知青竟然要嫁在這裡了,我倒也能理解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真的好難···。”
“別傻了,誰又是誰的依靠吶?各取所需而已,咱們不比男人差啥,靠自己的一雙手也能掙飯吃。”
“······。”
話題到這裡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下地幹活真的很累,日復一日看不到頭的生活也讓人崩潰,抱怨的姑娘沒有壞心,她只是想休息一下,喘口氣而已。
王亞楠這樣的都有人要,她要真想開了,指定嫁的更好。
人最怕的就是產生落差感,一旦開始幻想那種有人幫襯有人心疼的生活,就忍不住浮躁,進而無法專注眼前的日子。
那些家裡能給予幫助,寄來錢票或者衣物幫襯的女知青還好些,回家團聚依然是她們不變的渴望和目標。
但像方桂華這樣,不管身在何處都逃離不了家人壓榨的,嫁的遠些,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如果真能找到個實幹的,有本事的好青年結成夫妻,說不定就能擺脫原生家庭的控制,步入新的人生了。
雖然沒好意思說出來,但好幾個女知青都悄悄的動了心思,她們這個年紀,正是渴望愛情和家庭溫暖的時候,女孩兒本來就偏感性一些,會這樣想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