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他們過了。 這話梁平以前可從沒有說過,此話一出,就連一直哭鬧打滾,撒潑不止的牛愛花都安靜了。 她是從來沒有過分家這種想法的。 現在她的日子其實過的很滋潤,公公婆婆好說話又大方能待人,小叔子有本事,在物資匱乏的年月裡也能找來肉菜給一家老小補營養,且為人大度,並不計較誰多誰少。 比起老牛家其他的姐妹來,她過的別提有多舒心了。 可也正因為眼下的日子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和周圍姐妹的生活形成了巨大反差,這讓牛愛花倍感優越的同時,也患得患失。 不想現在的生活發生哪怕一點點改變,她自認自己不是那種有本事有手段的女人,所以才會無比懼怕將來的弟媳婦進門爭寵。 也正是因為她把家裡的資源都當成了地位和重要性的體現,所以才會把東西看的和命一樣重要。 當看見秦小妹把本來應該屬於自家的肉給吃了時,她才會立刻就被憤怒衝暈了頭腦。 直到這會兒冷靜下來,她才反應過來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了。 梁家兄弟還在互相瞪著眼睛較勁兒,牛愛花坐在地上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幾個小孩兒幫秦小妹把鞋撿了回來,正詢問她臉上疼不疼時,打山下浩浩蕩蕩的上來了一夥人。 “哎呀我的天吶!我的心肝兒啊!小妹!小妹!你讓哪個黑心爛腸子的娼婦打成這樣了?我的媽呀,瞧給我姑娘打的,你梁家簡直欺人太甚!” 錢大娘得了小妮兒訊息時正在河邊洗衣服,一聽乾女兒叫人堵在家裡給打了,她也不問緣故,抄起棒槌就跑。 路上和拿著鋤頭鎬把剛下工的老錢父子倆,以及幾個同路的社員匯合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 小妮兒沒跟過來,她只說還要去趟小溪溝村,也不知道是找誰去了。 爬上山坡,見秦小妹被揍的灰頭土臉,耷拉著的一隻腳上連鞋也沒有了,錢大娘哪兒受得了這個,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就心啊肝兒啊肉的,嚎了起來。 “好啊~平時是看不出來哈,你牛愛花嫁進我們村兒這些年見誰都笑嘻嘻的不敢惹,沒想到打我女兒你倒能下手了!瞧給她打的,她這雙手要是壞了,你賠得起嗎!” 錢慶春沒想到這事兒竟然是老梁家乾的,有些尷尬,他和梁平關係不錯,後者的為人他是信得過的。 “不是……梁老二,你們家這是鬧的哪一齣啊?我妹妹平時和你們家的人也不來往,你們憑啥打她?” 無冤無仇,還這麼下死手,這不是欺負人嘛? 眼看錢大娘和牛愛花罵著罵著就要撕打在一起,梁平只好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眾人說了一遍。 “我···我真是慚愧!小妹是好心才留我吃飯的,我反倒給她惹禍了,這事兒是我對不起她···。”梁平不知道現在鬧成這樣,他還該說些什麼,只能頻頻嘆氣。 複雜的家庭現狀,讓他既疲憊又無可奈何。 聽了他的話,錢家的人也沒有難為他,只是一把將梁恆和牛愛花拽了起來。 “你們兩口子可真有意思,也是當爹孃的人了,咋做起事情來還是這麼莽撞,好好聽聽你們兄弟說的話吧,想想咋給我家一個說法!” 無緣無故被打了一頓,這事兒肯定是不能就這麼算了的。 雖然牛愛花的樣子看起來比秦小妹還要狼狽許多,但這也不妨礙她挑事在先,無端欺辱人的事實存在。 可那牛愛花是個無理也要犟三分的主,自認為就算秦小妹沒吃她家的東西,但勾搭梁平也是事實。 保不齊梁平鬧分家這事兒就有秦小妹的功勞吶! 不顧丈夫的阻攔,牛愛花披頭散髮的像個瘋子,一張嘴盡噴些汙言穢語,徹底跟秦小妹槓上了。 “你還敢要說法!管好你閨女兒吧!勾搭男人的下賤貨,我還就不信了~我們老二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提過分家,怎麼一和她攪上,就要分家了?” 她言下之意是秦小妹不當人,挑唆了梁平鬧分家,指定是想進門當女主人。 不僅如此,她還有理有據的細數起了秦小妹的過錯。 “我就說她不是個好人!大家夥兒都想想吧,哪兒有好人家的姑娘是自己出來單過的?她自己不正經鬧分家出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