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濟軒問:“皇甫兄既然已經被逐出了山門,為何又要回去呢?”他始終抓著皇甫端白與紫金山的關係不放。
皇甫端白沉吟了一會,才道:“紫金山一名長老乃家父摯友,我去那裡只為跟他學藝,並未真正拜入紫金山。家裡出事時,紫金山掌門瞞著他把我交給了御林軍……得知謝家人要去質子府後,這名長老偷偷把我換成了保護你的人……”
謝濟軒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隨即問:“敢問皇甫兄到質子府有何事?”
皇甫端白反問,“謝賢弟到質子府又有何事?”
謝濟軒瞭然的看了皇甫端白一眼,“皇甫兄的事和藍小姐有關?”
皇甫端白沒料到謝濟軒竟然如此聰慧,適才的一句調侃竟然引起了他的懷疑。他佯裝無謂的說:“藍小姐是質子妃,我希望她嫁給質子時還是完璧,質子府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謝濟軒微微一笑,質子府若簡單他又何須隱瞞身份假扮女子?只不過他沒有料到皇甫端白竟然不是紫金山所安排的保護者,他道:“多謝皇甫兄坦言告知紫金山之事。”
皇甫端白苦笑一聲,道:“謝府要人,紫金山不敢怠慢。恩師冒險給了我一個機會,無論如何我都會護得你周全,只不過……”
謝濟軒打斷了皇甫端白的話語,“到了質子府後,我不會瞞著皇甫兄行事。希望皇甫兄行事時,也別出賣了小弟的身份。”
皇甫端白抱拳道:“這個自然。”
謝濟軒上車後,陳珈已經躺在了被衾之中,徹骨的寒冷竟讓她有些渴望謝濟軒早點睡在她的身旁。
“花開,你睡我身旁還是睡花落身旁?”
不等謝濟軒說話,花落自覺的說:“姑娘,我在門邊值夜,不用給我留位置。”她可不敢和自家公子睡在一塊兒,若讓夫人知曉了,她還怎麼出府嫁人。
謝濟軒有些忐忑的躺在陳珈身邊,儘量避免觸碰到她的身體,他可不希望綺夢連連。半夜,她因畏寒緊挨著他時,他用棉被隔開了兩人的身體。正人君子的他差一點兒就能發現,身邊姑娘的體溫低得嚇人,這樣的體溫幾乎不會出現在活人身上。
天還未亮,陳珈已被車外的喧譁聲給吵醒。睜眼一看,花開、花落早已穿戴整齊,就等著她醒來。她問:“外面是怎麼一回事兒?”
花落道:“今早有馬車從江面上過去了,外面的馬車都準備著過江呢!”
陳珈自離開藍府後,體溫一日低過一日,早已感受不到外界的溫度變化,她問:“昨夜的雪很大?”
花落搖頭,道:“雪半夜就停了。”
謝濟軒拉開車簾跳下馬車,昨夜並未降溫,何以江面一夜就能凍實?真有馬車過江了?
下車後,他看見小馬正在生火。皇甫端白裹著一塊厚氈子睡在了馬車底部,這人白日趕車,晚上守夜,也就清晨這會兒能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他問:“聽說有馬車過江了?”
小馬指了指江面,“還在走著呢,要去到對岸才算數!”
花落扶著陳珈一同跳下了馬車,從這兒極目遠眺,江面上隱約能看見兩輛黑色的馬車在行駛。
謝濟軒暗道:北面兒的天氣還真是奇怪,不用降溫,只要有那麼點飄雪就能讓江面凍實?
陳珈蹲在小馬面前,看著他熟練的讓那堆已經呈灰白色的火堆重新燃起了紅色的火苗。她貪婪的伸手汲取著火堆散發出的溫度,狀似隨意的說:“小馬,你去打探一下今日會有多少人過江,順帶找些新鮮的吃食過來。”
看著小馬遠去的身影,她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過了江就是北國,小馬真要有心乾點兒什麼,只剩今天了。
一旦到了北國境內,等待著接親的官員將會把她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