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道:“老子管你什麼家,在這裡就是皇帝老兒來了也沒用……”
陳珈很欣賞海蛟的姿態,衝動、暴力、沒有腦子。
她默默地想:繼續、繼續,多堅持一會,最好是另一個看守也忍不住了……你們若不輪流上,我怎麼會有機會逃跑。
她卑鄙且涼薄的想著,手裡的小刀一直沒有停下。聽到海蛟的呼吸聲越來越粗時,她用力蹬了蹬腿,束縛著她的魚線終於全部都被割斷了。她輕輕地鬆了口氣,正打算舒展一下手腕,就聽到旁邊的花開有了動靜。
謝濟軒一直在忍,他用理智說服自己敵眾我寡,忍一時風平浪靜、別為了一個丫鬟讓自己身陷不利之地……可當花落提到謝家後,他終於忍不住了。
他是謝家人,很有可能會是謝家家主,他知道自己的命比花落金貴太多。花落這樣的丫鬟在他眼中就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裝飾品,謝府裡有著無數這樣的丫鬟。
可在花落心中謝府是一個象徵,身為謝府的丫鬟她感覺到驕傲,甚至在遭人侵犯時她覺得謝府能夠為她復仇。
花落對於謝家的忠誠,還有她與生俱來的的女性身份激起了謝濟軒骨子裡的驕傲與男人的血性,他無法忍受自家的奴婢被人如此欺凌。
他猛地站起來就朝屋裡的海蛟撞去,正在行事的海蛟被他撞到一側。站一旁按著花落的水匪道:“又醒了一個,看我怎麼收拾你。”
手腳被縛的謝濟軒在他們看來還真是菜一樣的角色。“砰”地一下,那男子給了謝濟軒結實的一拳,疼痛讓他像蝦米一樣彎下了腰。
被撞倒在地的海蛟也回過神來,他來不及提起褲子,直接抄起一個凳子就打在了謝濟軒腿上。
眼見謝濟軒下盤不穩跌倒在地後,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呸,又一個欠操的,”接著就狠踢了謝濟軒一腳。
“大哥,這個妞……嘿嘿,”後進來那人搓著手雙眼冒光的看著謝濟軒。
海蛟道:“給爺等著,不知道爺還沒爽嗎?”說著他就伸手朝地上的謝濟軒揪去。
謝濟軒目呲欲裂的瞪著海蛟,他從未想過在這種情況下被人拆穿身份,堂堂謝家公子將要被人施暴……
“海爺,您那活兒可真精神,”屋裡突然出現的女音讓海蛟呆了片刻。
陳珈悄悄爬到了海蛟腳邊,她瞅準時機出聲分散了海蛟的注意力,趁他低頭之際,她抬手就用手中的小刀朝海蛟的下體割去。
“啊……”海蛟慘叫著捂住了下身,陳珈利索地站起來揮手就朝站在海蛟身後那個水匪的喉嚨割去。那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只不過呆了片刻,死神就已經華麗的帶走了他的生命。
海蛟還在哀嚎,陳珈提起那個他打過謝濟軒的木凳狠命的朝他後腦勺擊去。見他倒地之後,她扔下木凳,用小刀幫謝濟軒割開了魚線。
她一邊割線,一邊罵道:“你是豬啊,怎麼會在人家幹到一半時衝出去逞英雄的,你知不知道男人做這種事被打斷有多惱怒?找死都不會揀時機,腦子白長了。”
謝濟軒摸著濺到臉上的血液呆住了,這是他活了十六年來第一次發呆。
他的姑姑是皇后,他的母親是郡主。這兩個女人讓他見識過什麼叫精氣神,她們用這種精氣神馭下,用這種精氣神牢牢地捍衛著她們權勢。
他一直以為精氣神和出身有關,只有頂級權貴才會資格具備這種精氣神。
可是……藍小姐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她手起刀落時的神情是那麼的堅定,從她身上迸發出來的精氣神絕不亞於他的姑姑和母親。
那是一種經歷了搏殺,由弱變強,突破自身極限,不斷超越自我才能形成的氣勢。只有歷經過生死,才會在危機面前沉穩;只有追求過由弱變強,才會一次次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