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秋天很短,不過深秋就已讓陳珈感受到了冬日的嚴寒。每天早上她都是被謝濟軒挖出被子的,除了謝濟軒,沒有任何丫鬟能把她弄醒。
謝濟軒今日來得晚了些。
昨夜,他花了一宿功夫才在一支雪牛骨磨成的髮簪上雕刻了十五朵蓮花。今兒是她及笄的日子,以後的每一年他都會在髮簪上為她多雕一朵蓮花。
這姑娘的品味煞是奇怪,問她最想要什麼,她居然說想要一支可以殺人的頭簪……雪牛骨是他能夠找到的用於打製髮簪最堅硬的材質。
屋內那麼安靜,她定是還在睡覺,這姑娘真是的……謝濟軒剛入屋就看到陳珈已經醒了,她乖巧的坐在了梳妝檯旁。一身黑衣的蟬正用玉梳幫她梳頭,看她緊蹙的眉頭,顯然不喜歡被蟬這般對待。
他將髮簪藏回了袖袋,道:“還是讓我來吧……”
蟬冷冷地看了謝濟軒一眼,自顧自地幫陳珈梳著頭。文人遇到武夫,除了憋氣還能怎樣?
陳珈從未被大劍師伺候著梳妝打扮過,玉梳在蟬的手中就像織女的梭子一樣靈巧,不多時,她那頭烏黑的長髮就被編織成一個飛仙髻。
蟬從懷中掏出了紅寶石華勝一枚,金步搖兩根,分別插入了編好的髮髻之中。
“夫人請起身,”見陳珈站起來後,他說:“脫衣服。”
陳珈看了看他嚴肅的面容,提線木偶般脫下了身上的白色中衣,僅餘一件鵝黃色的肚兜蔽體。蟬伸手撫摸過她背部的每一寸肌膚,像是打量一件藝術品般仔仔細細的檢視著她的身體。
謝濟軒別過眼不去看這場景,努力勸慰著自己,蟬是閹人,不要緊,他只是檢查珈珈的傷痕好了沒……
“夫人的面板真好,這才幾日身上的傷痕就已痊癒了。”
陳珈道:“這都得歸功於殿下讓你送來的藥材,一會還請你替我謝謝殿下。”
蟬指著榻上的衣服對謝濟軒道:“伺候夫人換上。”
謝濟軒沉默的走到陳珈身旁幫她穿衣,當他的手指滑過她肌膚時,熟悉的親密感讓兩人心頭皆是一震。
初潮來過之後,陳珈發育得飛快。昔日那個青澀的小姑娘早已出落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豆蔻花,出水芙蓉般嬌俏的她就這樣等待著他更衣。她那瓷白的肌膚,婀娜的身材,正在對他展示著什麼叫冰肌玉骨,綽約多姿。
蟬拿了一套大紅色繡黑色暗紋的衣裳過來,豔麗的大紅織錦,黑色的紋繡把陳珈襯得有些單薄。
謝濟軒不喜歡這個顏色,陳珈柔美的氣質更適合淺色調,櫻花瓣的粉色,荷花的白色,柳枝的綠色都是不錯的選擇。
陳珈換好衣裳後,蟬道:“夫人可以隨奴才一同去謝過殿下的藥材了。”
聽聞蟬要帶走陳珈,謝濟軒對此感到非常的不安,只覺陳珈若是跟蟬走了,他將會永遠的失去她。
只見他彈了彈衣裙上的褶皺,緊隨著蟬就要出門。
蟬伸手攔住了他,“你不用跟了,留在這裡做好自己的本分。夫人該回來時,自然會回來。”
謝濟軒可不願聽到這種敷衍,他大膽的推開了蟬的手,道:“奴婢的本分就是照顧夫人的安全,夫人身上的傷才癒合不久,不適宜出門!”
“哼哼哼……”蟬發出一陣怪笑,體內氣息隨著他的笑聲向外鼓盪,像一股無形的力量逼得謝濟軒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眼睜睜的看著陳珈被蟬拖著揚長而去。
直到兩人走遠,躲在陰影處的皇甫端白才跑出來拍著謝濟軒的身體,問:“沒事吧?明知他是大劍師還和他作對。”
“咳……咳……”謝濟軒彎腰咳嗽了一陣後,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滲出的鮮血,語調森冷的說:“我原本要帶走她的,為什麼南宮裕就不能放過一個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