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可還能走出這個牢籠?這個牢籠裡太辛苦了,華麗而冰冷,難怪她們兩個呆不下去。
看到他難受的樣子,鄭公公趕緊恭恭敬敬地遞上一封信:“皇上,這是可心公主留給你的。”
望帝一愣,心裡安慰了些許,這孩子,還是對自己做不到完全無情無義,她就是走,也要用這種方式向自己告別。
看完信望帝眼圈紅了,心裡默默地念叨:小魚,如果你覺得離開這裡能夠更加幸福,皇兄當然不會攔著你,皇兄不在身邊,你可要照顧自己,一定要把人看準了,如果實在在外面呆不下去,皇宮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著。
然後轉頭問鄭公公:“他們現在在那裡?對可心公主照顧得可仔細?有沒有人逼迫她?”
“下邊來報,他們下山後進了臨時租用的民宅,公主在哪裡換上普通民女的裝束,兩名夜行人也換上普通的家丁裝束,還有一個隨行的嬤嬤照顧公主,他們從民宅出來後有一車黑色的車接到達茂郡這個小站,一行四人從那裡上了車一路南下,還說他們對可心公主十分尊敬,服侍得很細心,可心公主完全是心甘情願跟他們走,還說這請皇上指示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望帝放下心來,看來接應他們的人極有實力,也極會辦事,居然乘汽車來到不起眼的茂郡坐火車離開,難道上次蘭溪逃出宮也是用這種手段?難怪查遍了大站的監控,卻什麼也查不到,他們還挺狡猾的。
他還是疑慮地說:“你說到底是誰帶走她的?她們倆就那麼放心陌生人?我想蘭才人一個弱女子,哪有能力帶走她?到底是誰在背後幫她們?令人一定要盯緊了,務必保證可心公主的安全,不可有半點閃失,但也不能讓對方發覺咱們在跟蹤,一定要弄清他們的下落!”
雖然望帝沒說,但鄭公公還是明白,如果真的能透過跟蹤小魚找到蘭溪,確認她還活在這個世上,那麼望帝也就不會再痛苦了,不過他總是皇上,難免有些脾氣,但願如果真有再見的的一天,千萬不要翻臉。
鄭公公領命下去交待了,望帝沮喪地坐在椅子裡,一種難言的孤獨和挫敗感湧上心頭。他坐擁天下權力無邊又能怎樣?卻偏偏留不住最親和最愛的兩個人,對她們來說,皇宮的榮華富貴和他的情意,都不敵外面的世界自由和精彩。
他甚至想到,如果真的透過小魚找到蘭溪,他該怎麼辦?是逼她回宮還是求她回宮?她若堅決不回怎麼辦?
也許前一種辦法更容易,可他不願那麼做,他已經深深地傷害了她一次,他今生都不會再傷害她,逼她回宮,讓她不情不願地呆在身邊對他心懷願恨,又有什麼意思?
難道他要孤獨地在這個華麗冰冷的牢籠裡過一生嗎?他註定生下來之後爹不要娘不疼,從小到大一直內心孤苦嗎?如果自己能早些相信蘭溪,對她解釋清楚其中的隱密緣由,或者在她無心冒犯之後能夠冷靜一些不那麼暴跳如雷,兩個人之間怎麼可能發展到這種地步?她又怎麼可能為了逃避自己不顧一切地逃出去?
想起今後漫長而孤寂的一生,望帝有些不寒而慄,再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現在,只要確信蘭溪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就好,雖然在宮裡孤獨難耐,但心裡總有個念想,只要她好好地活著,比什麼都好。
這時鄭公公又繼續傳來訊息,就是蘭溪一行一路上費用心思想要躲開跟蹤,他們不停地一會火車一會汽車,而且還在一些不起見的小站上車,望帝派去的人差點跟丟了,現在更是絲毫不敢大意。
望帝苦笑一聲,看來接應小魚的是個極聰明的人,他這麼做更安全一些,讓人弄不清目的地,也很容易跟丟。
憂心忡忡之際,太監來報,說是太子求見。望帝一愣,看到已經長成小小少年的兒子大踏步走了進來,納頭就拜。望帝令人扶起來,同時有些奇怪,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