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長廊深處的池塘種滿了荷花,池塘邊上種著桂花樹,淡淡的氣息縈繞左右。
涼亭上微風徐徐,順來了池水溫涼的清風拂過身上,秦楨上下起伏的胸口被這陣風吹得漸漸變得平緩,她呷了口丫鬟送來的清泉水,眸光掠過湖面上的波痕。
秦楨坐在這兒?許久,腦海中閃過適才發生的一切,嘲諷般地笑了下,她若是旁觀者,看到那一幕想?來也?會以為這位權高位重的內閣大臣愛極了那位女子。
婢女彎身上前添水。
秦楨視線凝著那道緩緩落下的溫潤清泉,欲要開口詢問?之時忽而?聽到道欣喜中帶著憤慨的聲音喚她的名字,視線躍過婢女就瞧見雙手提著裙襬匆匆趕來的周琬,慌忙起身迎上去?。
周琬看到熟悉的身影時,盈溢眸中的水光倏地落下,隔著水霧上下打量著好友,“你真的是秦楨嗎?我沒有在做夢吧!?”
眸光對上的剎那間?,秦楨眼眶也?紅了幾分,指腹擦拭著好友雙頰的淚水,“你沒有在做夢。”
“你可真壞。”周琬氣得抬手捶了她肩膀一下,但又怕下手的力道太重敲疼了她,“你怎麼可以連我都瞞著,為什麼一點?兒?訊息都不告訴我,瞞得可真好啊!”
天知道她適才聽說街上的事情時,那一刻是有多麼的難言。
怕是謠傳,又希望是謠傳。
直到真的見到秦楨的這一刻,周琬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落下。
秦楨一點?點?地擦拭過她雙眸溢位的淚漬,“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到那麼多。”
“你哪是沒有考慮到,你是考慮得太清楚了。”周琬嗓子都有些緊,呷了口清水潤潤喉後才繼續道:“我知道你怕影響我和?章宇睿之間?的感情,可你也?是真的狠心,竟然真的不聯絡我。”
秦楨牽著她的手,掌心微微壓著她的肩膀落座,“我還是曾經見過你的。”
“嗯?”周琬眨了眨眼眸,愕然地看著她,“什麼時候,在哪兒??”
“你帶著孩子去?長公主府的時候,我遠遠地見過一次。”秦楨道。
那還是兩年前的事情,那年周琬帶著滿月不久的孩子前往長公主府,恰好那日秦楨就在府上和?長公主商談著新?的作品,聽聞周琬和?章宇睿前來拜訪時,她匆匆地躲進屏風後。
望著好友垂眸照顧著孩子的溫婉模樣,和?她記憶中的不甚相似,但又很是熟悉。
她一提,周琬也?想?起那時屏風後打破瓷器的‘丫鬟’,“是你?”
秦楨頷首。
周琬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許久才反應過來。
秦楨笑了笑,滿不在意地和?她說著,“既然是死了,就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還活著,若是都知道我還活著,那我的假死離開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本來是不信的,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出事呢。”周琬一邊揉著好友的手心,一邊想?起三年前的國公府,“可我看到沈夫人?如此傷心時,才隱隱相信了這件事,後來時間?太久了,就慢慢的接受了,只是——”
說著她頓了頓,眸光掠向宣暉園的方向,“沈聿白始終都沒有接受,一直在尋找著你的下落,偶爾恍惚時我還差點?以為他喜歡你喜歡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不甘心這段情就這麼斬斷。”
聞言,秦楨捏著茶盞的指尖漸漸收緊,白皙的指腹透著淡淡的粉暈。
適才發生的事情已經令她困惑不已,現在聽到好友這麼說著忍不住去?揣測他的動機:“他只是不甘心而?已,這份不甘心有多少是對著秦楨,又有多少是對著小?舟,我很清楚。”
忽而?聽到個陌生的名字,周琬皺了皺眉,“小?舟又是誰?”
秦楨以小?舟為名和?沈聿白通訊這件事,周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