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隨風揚來的細帶,但隨著秦楨下意識的後退,他?手指在?空中停頓片刻,收了回去,“我就是要世人知道?,我這三年到底過得是何種日子。”
娓娓道?來的平和語氣卻在?秦楨心中引起了驚濤駭浪,一字一句地砸落在?她的心間?。
她被蘇霄眸中一閃而過的恨意驚住,睨見他?抬起指尖的瞬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秦楨從未想過,自?己起勢的背後還有這樣的事情。
祁洲對於蘇霄來說,已?然變成了心魔的存在?,他?從未想過奮起超越過她,而是想著倘若沒有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秦楨神色複雜地看了蘇霄好一會兒?,靜默不語,越過他?走入茅草屋中收起桌案上的包裹和畫卷。
轉身之時,她瞧見沈聿白孤身一人走來,隨步而揚的袖擺偶爾會露出他?腕間?的痕印,是麻繩捆綁過後留下的印子。
停頓須臾,她走出茅草屋。
經過蘇霄時,步伐停了下來,秦楨抬著眼,不疾不徐地道?:“蘇霄是蘇霄,祁洲是祁洲,沒有人規定這世間?只能亮起一顆璀璨星星,自?古以來也有不少文人墨客攜手同行,後人仰望他?們光芒的同時,也無不讚嘆他?們惺惺相惜的情誼。”
蘇霄聞言,側眸朝她看來,神色中閃過困惑。
就好像他?的世界中從未有過惺惺相惜一詞,更多的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該說的秦楨都已?經說了,也不願在?這件事上和蘇霄牽扯過深,餘光瞥見不知何時定在?院中的沈聿白,他?瞳仁幽湛地看著自?己,晦暗不明的眸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隱在?深邃眸光下的光影將?將?要蹦出,眸中的柔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她欲要抬步離去時,身後的蘇霄忽而伸出手抓了下,不過抓到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在?她下意識側步躲開?的剎那間?抓住了手中的畫卷,男子有力的力道?輕而易舉地抽出了畫卷。
蘇霄原只是想留下她再談談,誰知扯到了畫卷,拽住畫卷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鬆開?了手。
畫卷啪噠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蘇霄擰了下眉,速度比秦楨更快地彎下身。
秦楨也彎身抓住了畫卷,一來一回之間?,小指不經意地勾住畫卷上的繫帶,拉扯之間?畫卷陡然攤開?。
“你在?臨摹瑤山之景?”蘇霄收回手,問。
秦楨捲起畫卷,不冷不熱地嗯了聲,握緊畫卷離去。
沒走幾步身後也響起了腳步聲,藉著熾陽餘暉,她掠見地面上的斜斜長影。
沈聿白跟了上來。
秦楨嘆了口氣,停下腳步,看向他?。
“今日的事情——”
“我沒有比你早多少知道?這場鬧劇是蘇霄自?導自?演的。”
一冷一熱兩?道?嗓音交織。
秦楨抿上唇瓣,聽?他?說著。
“是蘇家二老?在?爭執時,蘇霄提起的。”沈聿白垂眸看著她,眸中暗色湧動,“我換你,只是為了換你,沒有任何的意思,也沒有想要刻意引起你的善心。”
沈聿白行事向來不顧自?己,可這一刻他?想要和秦楨解釋,就算她不信,他?也該受著。
換她離去時,鶴一射來的箭羽不是在?做戲,而是利用這個箭羽告訴那群綁匪們,這件事上,他?可以做到何種地步,誰知這一切不過是蘇霄的一場鬧劇。
“我知道?。”秦楨頷了頷首,如果說最開?始還懷疑過,但在?聽?到蘇霄說起那些?話後,這份疑心也消了。“今天的事情,是我該多謝沈大人出手相助。”
沈聿白擰眉,“你不用和我——”
“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