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繼承人現在關心的,更多隻是埃及的政治軍事經濟,他似乎對她的美貌並不在意,而且,他和娜菲迪莉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感情挺好,他們都有些相似的性格。
說白了,他也看不上她這個有心機有野心喜歡用美貌解決事情的女人。
而那個所謂的大祭司和公主的老師,來自遙遠神秘東方的費舍爾里拉,聽起來架子很大,但和他接觸幾次後,安卡蘇娜姆便發現他這人沒什麼野心,而且性子過於溫吞好欺,這種空有一番知識的軟弱男人以後成不了什麼大事,難怪會流浪到埃及,怕是族長之位被他人奪去才不得已而為之。
最後所剩的,也只有埃及神聖高貴的大祭司大人了。相比起另外兩個人,安卡蘇娜姆明顯更欣賞伊莫頓。大祭司大人為人溫和有禮,但是卻不像費舍爾里拉這無用老師一樣,他有一顆強硬的心,從他對神殿實施的各項政策就能看出來,他骨子裡其實是的強硬的人。他身為全埃及的精神領袖,位高權重,甚至可以和法老相提並論分庭抗禮。
他俊朗神聖的外貌也更符合安卡蘇娜姆的口味。更重要的是,他有野心,正因為這種野心才讓他從一介草民漸漸變成了人人不敢仰望的大祭司,現在,連一手將他推到這個位置上的法老也忌憚他的權力和神力。安卡蘇娜姆覺得,總有一天,伊莫頓會取代這個日益衰老昏庸的法老。
征服這樣的男人,才能讓她有出頭之日。到時候,誰還會去理會那個不知在打什麼小聰明的公主?
抱著這樣的目的,安卡蘇娜姆開始接近看起來為人平和實際上難以接近的伊莫頓大祭司。然而,大祭司雖然待她很好,但是他也能感覺到,他並沒有真正將她放在心上,這讓在美色上幾乎很少碰壁的安卡蘇娜姆有些不甘心。
“法老的新寵妃在斟酌一番後,最終將目標確定為埃及的大祭司呢。”在伊莫頓的臥室,先生淡定地喝了一口茶,轉頭看著門外的豔陽,已經步入夏季的天氣讓人內心燥熱不安,雖然他依舊披著一件長袍,但長袍下也只穿了一條纏腰布。長袍沒有任何束縛,偶爾移動或者微風吹過,透過拂起的衣角就能看清楚他略纖細但每塊肌肉都恰到好處的緊繃身體。
他今天原本是上街轉轉,結果就遇到了在民間義務治病的伊莫頓,在他的堅持之下便和他回到了神廟。
伊莫頓一隻手擱在桌子上,撐著腦袋,玩味地笑了:“怎麼了,費舍爾里拉?你是見我被那妖女看上了,覺得心裡不爽快嗎?”
先生挑了挑眉,看著笑得一臉深意的伊莫頓,突然無奈地搖了搖頭。“禍水如果不會壞事就不叫禍水了。”他似乎若有所指,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模沉思,又無所謂地笑了,“也罷,你喜歡也好,做戲也罷,都不礙事。”
聽著先生這意味不明的語氣,伊莫頓眉毛一皺,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個女人確實挺聰明,有野心,是個危險的毒藥,我也許會欣賞她,但是我不可能喜歡她,更不可能和她做戲,她只是我的一枚棋子而已。”他陰沉著臉,道。
伊莫頓突然間的激動和變臉讓先生有些摸不著頭腦。“別緊張,伊莫頓,我並不是反對你和她有什麼瓜葛,這反而說不定會對你的計劃有不一樣的幫助。”
伊莫頓緊抿著嘴,沒有說話。
“大祭司大人,安卡蘇娜姆殿下請求您為她向神明祈禱,她就在大殿外等候。”門外突然響起了僧侶的聲音。
伊莫頓只是看著面色坦然不解的先生,沒有回話。那個僧侶很上道,見大祭司久久沒有回話,也不敢問,只能恭敬地站在門口。
“費舍爾里拉,我的好先生,是不是在你的眼裡,所有的感情,所有的人,都是為了自己的霸圖而被利用的物件?”伊莫頓冷笑著,有些諷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