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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先生閉上了眼。見他不想再說什麼,雖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滿心的挫敗感讓拉美斯有些怒氣衝衝地轉過身。離開之前,他下令費舍爾里拉將被施以蟲噬之刑,明天太陽出來的那一刻執行。這可是埃及最恐怖的刑法。傳說中被施以蟲噬之人的靈魂將會永遠受到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伊莫頓……”先生靠在監獄的牆壁上,看著一身黑袍,腳邊全是乾屍的伊莫頓,有些無奈和苦惱地嘆了一口氣,皺起了眉,“你這又是何苦呢。”
伊莫頓沒有說話,他只是將他面前的牢門化成沙粒,牢門大開,而先生卻沒有絲毫想離開的意思。
“你放走提雅澤維爾的那一天,我在場。”見他如此固執,伊莫頓努力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一些,他強壓著怒火,靜靜走到先生面前。
先生皺著眉看著他。如果伊莫頓當時在場,按理說照他的性格,他一定會阻止他尋死的,為何……
“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沒有阻止你嗎?”伊莫頓蹲了下來,將雙手放在了先生的肩膀上,平視著先生的雙眼,頓了頓,語氣裡染上了一絲苦澀和無奈,“因為我相信你啊,先生!我相信你會有辦法逃脫這一切,我相信這一切只是你那聰明大腦裡小小的計謀而已……但是,你為什麼沒有反抗?!為什麼沒有像當初在斯提蘭德那樣力挽狂瀾?!”
先生依舊沉默地看著他。
“很抱歉,費舍爾里拉,我知道你並不希望我出現在這裡,我也知道你希望我能做到比大祭司還要好才不算辱了你之名。但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我不能,沒有你的神廟,沒有你的埃及,待著還有什麼意思?所以我拋棄了這一切來到你面前,我們離開這裡,費舍爾里拉,我們一起離開這裡,我們可以去你的國家,去奪回你的國家!好嗎,先生?”伊莫頓有些急切地抓著先生的手臂。
先生眼神微閃,看著眼前如此低聲下氣懇求自己的伊莫頓,不知為何先生竟覺得很久都沒有任何特殊波動的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他嘆了一口氣,表面上依舊顯得那麼淡然無所謂,看得伊莫頓在心裡恨得牙癢癢。
“伊莫頓,我記得你早就出師了,還如此依賴老師可不好……”
“這不是什麼師生情!我不能看著我愛的人死,我做不到!你是不想懂還是不敢去懂?!你這個自私的混蛋!”伊莫頓陡然提高了音量,他幾乎快要被這個什麼反應都沒有的男人折磨瘋了,“我們快沒時間了,先生,別讓我傷害你……我不想,但是如果你不願意,我一定會強迫你的……”
“……”先生看著伊莫頓的雙眼,最終妥協了,“好吧,我們走。”他輕輕閉上了雙眼,掩飾了眸子裡的複雜。
沒用的,伊莫頓,拉美斯一開始就知道你會來救他,所以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已經晚了,從一開始就晚了……先生在心裡苦澀地嘆了一口氣。
伊莫頓對於他來說,就是他棋局裡的變數和不定因素,他不希望他出現在這裡,或者說,他不想把伊莫頓捲入這場棋局之中,但是他心底裡也十分清楚,甚至還在隱隱約約間期待什麼,伊莫頓一定會出現的。
果然,一出門就當頭一盆水潑了下來。對於能力有限的伊莫頓來說,所有能力都寄託在沙粒之上的他,水是他最大的剋星。雖然他還有一身武力,但是那又如何?他的能力並沒有達到逆天的程度,再加上,先生脖子上的那把刀,讓他徹底放棄了抵抗。
伊莫頓身為大祭司,勾結叛黨,放走敵國王子,殺害法老,罪大惡極,施以蟲噬之刑。
也許這就是宿命,冥冥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是註定了的。
伊莫頓沒有任何反抗,他的眼神一直放在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有絲毫驚慌的先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