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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人驚訝的目光,她笑道:“其實在我們那邊,女人可以做很多自己喜歡的事,可以工作,可以出去玩,丈夫若找小老婆,可以離婚踢了他,其實女人天天守著男人也不一定好,失去了自我,說不定男人哪天就厭煩了,反而更可憐。”

冷夫人靜靜看著她片刻,露出了幾分笑意。

半晌。

她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倘若我有個孩子,只怕也與你差不多大了。”

所有的美麗,所有的冷漠,竟都化做了一片薄薄的惆悵之色,這一刻,楊念晴竟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這個世上能輕易相忘的人並不多。”

就算他們離婚了,就算他們相忘了,但他們還是同樣關心女兒吧……失蹤這麼久,老媽肯定會難過。既然自己得到的愛並沒有減少,又何必非要那麼執著,對一個無關的答案那麼介意?

或許,自己對這個問題執著,並不只是為他們?

楊念晴竟有些茫然。

許久。

她正要說話,冷夫人卻忽然開口:“不早了,去歇息吧。”

看來安慰她已不必,楊念晴轉身便要走,卻又被一件東西吸引了。

奇怪的竹簫,看樣子普通得很,但冷夫人卻似乎從來都沒放下過它,連吃飯也是緊緊握在一隻手裡的。

好奇心上來,楊念晴眯起眼睛,悄悄湊過去仔細地瞧了瞧。

冷夫人只是望著遠處,好象又在想什麼心事,整個人都已痴了,並不注意她的動作。

簫是竹製的,已有些舊。

看著那已有些泛黃的簫身,楊念晴覺得有趣——認識冷夫人這段時間,從來沒見她吹過一首曲子,聽說她的絕技是“鳳簫聲動三十六式,”那這枝簫就只是她的武器?

暗暗想著,她正要移開目光,卻全身一震。

簫身上,竟刻著七個細細的小字。

小樓……吹徹……玉笙寒。

字不大,由於長期被拿在手中摩擦的緣故,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

玉笙寒,笙寒……

她呆住。

夜已深,園中的露氣也越來越重,隱隱飄灑著,濛濛一片,竟似下著小雨,沾得頭髮上也溼溼的一片。

她抱著膝蓋,獨自坐在階上,只覺冷得很。

小樓吹徹玉笙寒。

白天見到的那一句詞又浮現出來——相忘於江湖,彼此去尋找自己的快樂與幸福,應該也算是種解脫吧……

但她果真是忘了麼?

耳畔忽然又迴響起一個磁性的聲音:“這個世上能輕易相忘的人並不多。”

手指不自覺捏起一片小石頭,在地上划著……

楊念晴有些想笑——據說爸媽曾經很轟轟烈烈地相愛過,爸爸還為此與家裡大鬧了一場,想不到兩個人歷盡辛苦終於走到一起之後,反而天天吵,說離就離了,真是諷刺。

愛,竟是這麼容易忘記。

兩個都是要強的人,就算她這個女兒再努力,終於還是留不住這個家。“相忘於江湖”,在他們身上演繹得很順利。他有了妻子,她也有了丈夫,見面也是那麼的輕鬆隨意,客氣地打著招呼,客氣地說著話,圍繞著女兒的話題,彷彿熟悉而陌生的朋友一樣。

不,還是有不一樣的……哪裡不一樣?

她卻說不上來。

忘了也好,在現代,分手還不就當吃飯一樣嗎,或許這也是現代男男女女們活得比較快樂的原因吧。相濡,相忘,現在就算弄清楚這個答案,又有什麼用?

地上,簡單的線條勾勒下,一隻卡通兔子應手成型。

她端詳了一下。

不錯,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