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一轉眼,當年那少年已經長成一個成熟男人的模樣了。
杜亦捷像是微微一愣,我這才驚覺自己現下的動作有些唐突,臉上猛地發燙,正要要收回來的時候,他卻又抓住我的手肘,放在頰邊,低垂著眸子。
“你……”我正欲開口,嘴角因為裂開,一張嘴就覺得泛疼。
杜亦捷苦笑一聲,語氣溫和地說:“你還是別說話了。”
外頭傳來敲門聲,杜亦捷對我安撫似地一笑,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拿了盒藥箱走了進來。
他脫了外套,身材更顯魁梧,冷硬的五官彷彿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攝人的魅力,只有在微笑的時候,還能看出當年的影子。
我忽然有股強烈的惆悵感——上一世的我絕對是無法想象。畢竟,杜亦捷這樣的人物,就連在交際晚宴碰上一面,多半是點頭示意交談一二,我還當那張臉永遠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兒。
我倒是從來沒想過,原來他笑起來,是這般好看。
他從藥箱裡拿出了藥酒,對著我輕聲說:“讓我看看被打傷的地方。”
我聞言不禁一愣,杜亦捷已經俯身替我輕輕解開衣釦,動作是溫和中帶著強硬,我對著那張臉,一時間連推拒的話也說不出口。
胸口下還有腹部都有些瘀青,最疼的還是背部,想來是我這副模樣太難看,臉又腫了一邊,看過去是說不出的狼狽。杜亦捷亦是瞧了眼,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我乾笑一聲,費力說:“平常果然是得去鍛鍊才好——哈哈。”
杜亦捷微沉著臉,只低聲應了聲,就替我在傷口處塗抹藥酒。他的手勁挺大,有些粗糙,我咬牙忍著痛,抑制住呻吟,杜亦捷扶住我的肩,附耳問:“疼麼……?”我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意識混亂地說:“沒事沒事……”
耳邊傳來一聲苦笑。
“你還是一點也沒變。”不只是褒義還是貶義。
杜亦捷替我稍微料理了瘀傷,說:“醫生再一會兒就會趕來了。”我流了一身冷汗,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想了想,才擺了擺手趕緊說:“不、不用了……其實那些人也沒下重手,還是有點……”這真是實話。
杜亦捷眼神倏地暗沉下來,扶著我躺下,低聲說:“先躺著吧。”
他正要站起來走出去的時候,我下意識地拉著他的手,急急說:“那個……”他瞧了過來,我再次口吃起來:“這、這件事是因為——我想——”
杜亦捷像是安撫地坐回床邊,將我的手放進溫暖的羽被裡,緩緩拍撫,道:“我知道。”
我突然有些臉紅,到最後還得拜託一個比我年紀還小的人,這張老臉實在不知道往哪裡擺,抬頭,順著床邊的燈光,我這才發現他的眼角邊有條細細的疤。
乍看之下,有點像刀傷,延長至臉頰。
“你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杜亦捷說:“我待會兒再來叫你起來。”
他拿起手機走了出去,聲量極小,神色有些凝重,不知是在說些什麼。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才發現方才把手機留在包廂裡。
後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是因為感受到了陽光的熱度。杜亦捷揹著光坐在臥房內的沙發,而後回頭瞧著我,語氣平和地問:“醒來了?”彷彿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杜亦捷放下了報紙走來,邊說:“餓了吧,我叫了海鮮粥,還是你想要點其他的。”
杜亦捷走到外頭,沒一會兒就走進來,手裡還拿著托盤,放在床邊,擺好了早餐。
想來是看出了我的疑問,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