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難道要這樣坐到天荒地老去?”葉九終於忍不住開口相詢,看了看他,笑了一笑,看著天際浮上來的幾顆星子,說:“這銀河裡,怕是又要多出一個的思念了。”
“穆穆雅她……”
點點頭,“老嬤嬤說,穆穆雅緊要的關頭,替朱承鈺捱了一箭,傷上加傷,這才去了。可想,這大抵就是穆穆雅所求的。朱承鈺許是她的天,她總不能讓這天塌了呀。朱承鈺向朱承鉞求賜三尺白綾,條件是讓穆穆雅見一面。”
葉九驚呼一聲,“那他該是把她看得比性命還重。”
“可惜太遲了,到底是錯過。”
葉九復又嘆息,嗟嘆半晌,恍惚又省起一事,慌忙轉回頭來看,神色有些複雜,“女,方才皇帝說的事其實都不曉得吧?不會又耍起脾氣來不理阿璋吧?”
看他一眼,“就算要耍脾氣,那也要他才行。眼下,逃命是要緊事。”
葉九聞言,呼地一巴掌拍石案上,“這京城烏煙瘴氣,本就不是咱們該的地方,早走早安心。這就回葉家拾掇拾掇,明日啟程。”
葉九說完就急火火要走,嘆了一聲叫住他,“這京城怕要再留些時日了,眼下大局初定,不將葉家撇乾淨就走,總不是個妥當的事。明日叫車馬候門口就是,不必來送。與約定半年之期,半年後北戎相見罷。”
葉九愣門前,半晌忽然對著眨眨眼,說:“葉府上來了個客,說是的舊識,半年後若他樂意,就與他一併去尋們。女,臨行了,也有句話囑。往後遇事,糊塗了愚鈍了總比清醒著強,生世難得糊塗。一個女,能堅強、自持、勇敢就是,別的,大可交給阿璋去管。”
理理裙衫,起身向他作揖,“葉九兄這番話鳳歌自當謹記,日後定要與花花面前替兄弟美言幾句,以慰兄弟對花花的思慕之情。”
言罷樂呵呵地看著他,葉九的臉已黑得如同鍋底一般,於是愈加歡樂,向他揮手作別。
其實葉氏一門原以歌舞妓坊京城獨大,許久前因閒來無事,順手查過葉九錯綜複雜的族系,這才知曉葉氏與皇族曾有的一段淵源。因此葉氏沈家敗落後,其勢力逐漸滲透到京城各處,這並不稀奇。只是葉九從未提及,也就從未相詢。但以朱承鉞的秉性,他絕無可能任憑臣下勢力壯大,削葉氏只是早晚之事。那與其等到朱承鉞來砍,倒不如葉氏自行放手,等放到恰如其分時,朱承鉞自然也不會為難。說到底,他是個君王,且從客觀上看,他也不算是個暴君。
但朱承鉞的話卻令十分意,如果他所說並非虛言,那確實難以容於兩國,往後的日子怕是要如履薄冰了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日更有木有,大家歡樂麼?
68第六十六章 若虛山蛇窩
草長鶯飛;繁花似錦;果然是個野外郊遊亡命天涯的好時節。
葉九將馬車拾掇得十分妥當,乾糧細軟,無一不備。然這青布馬車乍一看去,十分普通,待掀開車簾湊近一瞧;也確實十分普通;可見葉九終於曉得要低調行事。
鑑於此番是個逃命的要緊事;所以們四也不敢耽擱;匆匆收拾一番;趕忙上路。
行至城外時,於馬車裡隱約聽見浴池小弟與安平的竊竊私語。
一說:“說眼下兵荒馬亂的,們會不會遇上個把土匪?”
另一說:“不知。”
於是繼續追問;“這是頭一遭獨自跑江湖,心情十分緊張。”
答曰,“別把韁繩鬆開,那頭的馬已跑歪了。”
“……”
車內,看看卓婭,卓婭看看,面面相覷,各自都以為浴池小弟很不靠譜。但好們這一行四里,安平足夠沉得住氣,卓婭出手足夠狠辣,浴池小弟逃命足夠積極,而又足夠豁得出命去,所以一般的土匪也不能奈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