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嶽峰趕忙掏出煙來給他遞煙,“四眼”警惕性很高,擺手示意不吸菸。王嶽峰點燃菸捲借吐出的煙霧看了他一眼,這個傢伙正用劍一樣的目光看著王嶽峰。王嶽峰淡淡一笑說:“大夫您說的對。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搞點買賣也不容易,只夠養家餬口,一年辛辛苦苦也賺不到幾個錢。現在兵荒馬亂的,買賣也確實不好做呀。鬧不好說不定哪一天連腦袋也保不住啊。”
“四眼”打著哈哈說:“是啊,幹什麼也不容易。把人抬過來我給他號號脈。”他把“號號脈”三個字說的特別重。其用意王嶽峰他們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還沒等把宋秀山抬到跟前就聞到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臭味,王嶽峰和“四眼”都用手捂住了鼻子。
原來,杜子華看到王嶽峰給他的暗示,立刻明白隊長交待給他的任務,就悄悄地溜出診所跑到旁邊的茅房裡,用棍子挑了一些大糞用紙包好,又悄悄地擠進診所,趁人不備悄悄塞進宋秀山的褲襠裡。這一切乾得很巧妙,短短兩分鐘就將宋秀山搞得“臭不可聞”。杜子華心裡挺高興,平時宋秀山靠著自己身高力大又有點功夫,抓杜子華就像抓只小雞似的那麼容易,打嘴仗宋秀山不是杜子華的對手,但是動起“武”來,三個杜子華也不是他宋秀山的對手,只要讓他在你的身上捏一下,就疼的嗷嗷叫直到求饒才算了事。當研究如何對診所進行偵察、偷襲方案時,杜子華主動地把這項任務搶了過來,好藉此機會報復一下宋秀山。杜子華將一包軟呼呼涼絲絲臭烘烘的大糞塞進他的褲襠裡的時候,宋秀山狠狠地瞪了杜子華一眼,握著拳頭向他揮了揮,意思是說你小子先可勁折騰著,過後看我不整你個老母豬吃狗屎!
“四眼”被燻的差點沒暈過去。王嶽峰捂著鼻子躲在一邊,嘴裡還不停地罵著:“真他媽的懶驢上套不拉就尿。快拉到後邊去把這身臭皮扔了給他洗洗,這個樣子怎麼讓先生給他看病?真他孃的,幹了這麼多年買賣僱了那麼多人,還頭一回遇到這樣事,真他孃的晦氣!”
王嶽峰這麼一喊,杜大年、張寶樂、杜子華、梁猛子等齊呼啦的都動手,抬著宋秀山就向後院走,“四眼”猛地站起來喊道:“慢——”他扭頭一看三四個“夥計”已經進來,個個手插進腰裡橫眉冷對堵在後門前。“四眼”冷冷一笑。“這是診所不是洗澡堂,要洗外邊洗去!”
王嶽峰走到“四眼”跟前小聲地說:“哎呀先生,既然到了你這裡就湊合著讓他洗洗拿點藥走人,我對他也有個交待,免得讓人說我心黑沒良心。”
“四眼”把頭一昂蠻橫地說:“不行!”扭頭對“黃毛”說:“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們給我攆出去!”
張寶樂苦兮兮地對“四眼”說:“求求您了大夫,您行行好救救我兄弟吧!”
“四眼”此時顯得更加蠻橫,對手下說:“弟兄們把他們給我扔出去!”
沒等他的弟兄們動手,王嶽峰噌地衝向前去槍口頂在了“四眼”的腰眼上。“別動,動就打死你!”杜大年一揮手隊員們迅猛地將幾個特務的槍下掉,然後向後院衝去。
宋秀山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下身又臭又粘的穢物,也跟著向後院衝去。剛出後門,迎面與一個特務撞了個滿懷,他一把抓住特務的衣領問:“幹什麼的?”特務由於驚嚇和緊張,也沒看清抓他的人是誰,結結巴巴地說:“不好了,弟兄們都讓八路抓起來了。”宋秀山一聽自己倒是揀了個漏網的,也是個不小的便宜。他撇拉著腿拉著特務向一間小屋走去。特務不知宋秀山拉他幹麼,疑惑不解地問:“你是幹什麼的?”
宋秀山神秘兮兮地說:“幹什麼的?我是來救你的!你還不知道吧,告訴你,你們的診所讓八路給佔領了,四眼也讓他們抓起來了。哎老弟,哪裡有水?”
特務不解地問:“要水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