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拉住了,許多開了車的人,開啟車門吆喝著這些有緣同住一起的人一塊坐車。
一陣兵荒馬亂,就算有路燈,也是黑呼呼的鬧不清方向,總歸是沒出什麼事故。又過了一會兒,眾人剛跑上了路,就看旅館的後邊,該是山的方向,有什麼彷彿巨蟒兇獸一樣翻騰著以恐怖的速度過來了,並且眨眼之前把兩層樓的小旅館淹沒了個徹底!
——泥石路?還是山崩?
明明沒下大雨,最近也沒有地動之類的情況發生,但總歸確實是那麼個事。那是宰,有人丟了財物更是雪上加霜,但是看看頃刻間毀於一旦的建築,再看看自己。雖然狼狽點,但不管怎麼說沒缺胳膊少腿,平平安安的保住了命,那就是福。
之前鬧鬼的事,朝科學點的想法思考那可能是地鳴或者引力變化之類的引起的幻聽幻視,封建迷信點的覺得那大概是當地有什麼神仙出來救命了,後者倒是不小心真相了,又過了兩年,旅館重新建了起來,大堂裡供奉了塊老闆不知道從哪挖出來的大石頭,說是保護神,竟然引得不少人特意前來拜祭,倒是確實讓這個小旅館發達了起來。
不說那個旅館,肖九他們一行沒等後續處理,在震動發生的初期,就已經開車上了路。
重新得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但是事情卻並沒有解決。
“我當年做了些糊塗事,我想要讓我的仇人死,結果卻走了彎路,那麼做死的不只是我的仇人,還有無辜的人,和無數與我一樣曾經遭受苦難的人。錯已鑄成,索性還能彌補。我以為最多隻是幾百年,按地方就能自動消弭,沒想到都到現在了,不但沒有消弭,那裡反而變成了一個藏汙納垢的爛泥塘。”
“你說的不會就是剛剛把我關的地方吧?”
“當然不是。”徐贛榆笑著一撇頭,“我把你關的是天然形成,又被自然廢棄的那麼一個地方。是我三百多年前找到的,而且那裡的情況比起我找到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我原本是想從那裡找到根治的方法,結果卻發現根本不行。兩個地方看似相似,卻完全沒有可比性。一個是針尖大小的小傷,一個是比巴掌還大的爛瘡,前者放著不管眨眼就沒事了,後者已經深入骨髓,放著不管就是找死。”
那麼一個泥潭竟然還是針尖大小的傷口?
“而且我也不是胡亂找你做替罪羊的,否則他也不會答應。”徐贛榆坐在那,還是古人的衣衫,相對於車裡的擺設來說,十分的古怪,可是在場的不管是不是活人的也都不會在意這個,他說的“他”,不用問就是周伯了。肖九忍不住看了一眼這位父親,看到他緊蹙的眉,看到他的凝重和無奈,“我快死了,不是活人的死,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消亡。別看我把你折騰的沒有還手之力,那只是因為你太缺乏經驗,給你十幾年,你捏死我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我在外邊還能‘活’十幾年,我如果回去用不了兩年就會被磨成齏粉,到時候封印一破,死的可不是幾十幾百人。我其他的役鬼也是如此,他們比你的那幾個強的只是漫長的歲月和經驗,可是他們力量會衰退得比我還在,最逗六七年,就會變得虛弱無比。所以我才會想方設法給他們弄了肉身。”
“想方設法”弄了肉身,這個詞可真是讓人不由得不聯想眾多,以徐贛榆的一貫作為還要說想方設法……不過這些現在真的都只是小事了。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我不會找你的轉世,更不會激發你的力量。到了現在的,既然我已經不能用強,願與不願就是你一句話。你若說不願,我立刻回去,只是你最好做好準備,兩年之內遠離人群,兩年之後,到時就無所謂了。因為那個時候,無論你在什麼地方都沒用了。”
犧牲一人拯救世界?
略有些誇張,但大體意思卻是沒錯的。
可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徐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