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他們其實是雙胞胎時,她更是吃驚,只因雙胞胎的他們竟有著全然不同的個性!
他的大哥是個交際高手,長袖善舞、能言善道,是能把樹上的小鳥哄下來的那種人,而他卻安靜的躲在一隅,像個不存在的人般。
早奈從旁觀察他,發現他從不與人說超過十句話以上,即便是面對他的家人。也就因為這樣,對於他至今還是改不了低著頭不正視她的習慣,她也就較能釋懷。
不過,她其實是有點介意的——雖然這其實不算什麼大問題,但身為他的女友,她希望他能在“視力正常”的情況下看著她,而不是隻有在拔掉眼鏡時,才視線模糊的面對她。
再說,如果他們繼續交往,他難免會有面對她的朋友及親戚的機會,要是他連面對她都不能自在,又如何面對她以外的人?
她不要別人覺得他怪,因為她知道他並不是個奇怪的人,他只是……
總之,她覺得他必須有所改變,儘管這對他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她還是希望他能為她努力嘗試。
時序進入深秋,天氣越來越涼,早晚時分甚至會讓人覺得冷,尤其杉川家位在人車稀少的郊區,人口又少得可憐,此時更添幾分寂寥。
忙完了例行的工作,早奈滿頭汗地坐在長廊上乘涼。
“啊……”她長嘆一聲,大剌剌地躺在長廊的木頭地板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早奈……”突然,她聽見葛西爺爺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只見葛西爺爺站在長廊外。“葛西爺爺……”
“我忙完了,先回去了。”他說。
“喔,好。”她一笑,“路上小心喔!”
葛西爺爺就住在附近,走路只需十分鐘左右,不像她還得搭電車往返。
“明天見。”葛西爺爺揮揮手,轉身走了。
她目送著他離去,然後打了個呵欠,繼續在廊上躺著。
傍晚的涼風吹來,偶爾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微寒,她打了個哆嗦,轉身微微蜷縮起身子。
整座宅子靜悄悄的,連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只有風吹動枝頭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不覺有了倦意,甚至有一會兒是完全失去了知覺及防備的。
忽然,有什麼東西輕輕的落在她身上。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身上蓋著一張薄毯。
她翻身坐了起來,驚覺到天色已黑,而準治正將障子一張張的搭上。
“你怎麼睡著了?”他邊搭上障子,邊問著:“很累嗎?”
“不是,”她把毯子往身上拉,“只是躺在這裡很舒服……”
想到他體貼的為自己蓋上薄毯,她心裡不覺湧現一股暖意。
“會感冒的……”他走了過來,打算將最後一張障子搭上。
“慢著。”她制止了他,“這張先不要搭上。”
“為什麼?”
“我想坐在這裡看庭院……”她說。
他微怔,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看錶,“你還不回家嗎?”
他在工作室裡忙著,一時沒注意到時間,更不知道她居然躺在這裡睡著,而現在都已經快八點了。她都在七點前就走人的,即使是在他們成為男女朋友之後。
忖著,他突然有種深深的內疚。
她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但是他們從沒到外面約會過,儘管他們天天見面,但卻忙著各自的工作。
她會不會覺得無趣?會不會覺得悶?會不會覺得跟他在一起,完全沒有那種戀愛的、甜蜜的、被呵護的感覺?
他是個不知道如何討女孩子歡心的人,他甚至不曾對她說過“我愛你”這種甜蜜肉麻的情話。
男女之間的交往,最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