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在滿臉無奈德多由羅旁邊,真鐵一邊嘆氣一邊說道:
“這下一定又會被真赭狠狠訓斥一頓了。”
??竟然讓珂神受傷,到底是怎麼搞的!
腦海中已經出現了那隻眉直豎的紅毛狼了。
真鐵和多由羅交換了一下視線。在他們面前,重新站起來的珂神跑到泉水旁邊,跪了下來。
“這裡就是簸川的源頭了嗎?”
在珂神的身邊坐了下來的魔由羅,一邊發出“唔唔”的沉吟聲,一邊歪起了腦袋。
“應該是源頭吧? 而且裡面也已經沒有河流了,我想一定時源頭啦。”
“但是,中途好像也有另外一條支流啊……”
看來,河流的源頭並不止一個。
真鐵拍了拍陷入苦惱,眉頭緊鎖的珂神,在他旁邊蹲了下來。
“唔,不過這毫無疑問就是其中一個源頭,也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嗎……如果連真鐵也這麼說的話,就應該沒問題了。”
看見一臉苦惱地仰望天空的珂神,真鐵彷彿覺得很有趣似的笑了起來。
從樹林的縫隙間確認了一下太陽位置的多由羅,甩了甩 尾巴轉過身來,說道:
“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回到府邸的時候恐怕已經過了日落時分。”
珂神把手浸在泉水之中。用清澈而冰涼的泉水洗淨了肌膚的汙垢,感覺非常舒服。
真鐵用溼透了水的袖子擦去了珂神臉上的汙垢,珂神馬上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那麼,我們回去吧。”
站起身來的真鐵向他伸出了手。年幼的珂神抓住了他的手,跟多由羅和魔由羅一起,沿著來路的斜坡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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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鐵以使不上勁的手抓住樹枝,用力把自己的身體往上拉。
一陣劇痛傳遍了全身,幾乎要因為窒息而失去意識。
即使如此,真鐵還是拼命地往前走。拖著異常沉重的身體,時而靠在樹幹上,彷彿隨時會倒下似的漫漫向前邁步。
已經不知道 吐了多少次血,但是他依然強忍著胸口的灼熱感,找到了那個湧泉。
這是很久以前,自己跟年幼的珂神,以及多由羅和魔由羅一起找到的、簸川的其中一個源頭。
如果沒有受傷的話,來到這裡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對受了重傷的這個身體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因為挪動身體而裂開的傷口血流不止,血痕彷彿在顯示著他的足跡一般滴落在地面上。
真鐵邁著蹣跚的腳步來到了泉水的旁邊,蹲下了身子,然後把染滿血的手臂伸進了泉水裡面。
水並沒有多深。當手指碰到底部的時候,水也只不過是浸到肩膀的位置。
從不斷湧出誰來的湧泉底部,真鐵把之前丟進了那裡的東西撿了起來,然後緊緊地握在手裡。
這就是從道反的聖域裡奪來的、八岐大蛇額頭上的蛇鱗。
從這裡湧出來的水,就是河水裡的汙穢之物的源泉。被蛇鱗汙染了的水,正逐漸改變了顏色。但是,如果拿開蛇鱗的話,這裡又會重新湧出清澈的水,慢慢注入簸川了。
真鐵從劍鞘中拔出了劍,把劍刃搭在左手手腕上,然後用力把劍刃往下壓。
手腕上傳來一陣銳利的痛感,從傷口中流出了鮮紅的血滴。他把那隻手浸在泉水中,然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把手浸在泉水裡的真鐵,慢慢連整個身體都癱倒了下來。泉水旁邊有一塊正好可以把身體靠在上面的岩石,真鐵背靠著它,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意識逐漸離自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