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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鬥介聽了酸澀地一笑,沒有吱聲,眼睛中盡是落寞。

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室內只能聽到煮茶的咕咕聲。

沉默了半晌。

寒芳直言不諱地說:“我想知道巴貴和巴福的死因。巴貴不是失足,巴福也不是自殺。但是巴福卻一點搏鬥的痕跡都沒有,死得如此平靜?”

鬥介抬頭望了寒芳一眼,眼神中的怨恨一閃而過。

嬴義一直認真觀察著鬥介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和眼神。他看出鬥介眼神不善,稍稍抽出了長劍,目光寒冷地盯著鬥介。只要鬥介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就會讓他血濺當場!

鬥介抬眼皮看了看嬴義,淡淡一笑,從容地道:“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發現了那冊書簡,巴家主母盤問巴貴,巴貴情急之下胡謅了一通,說是什麼受主人之命。事後甚為得意,多次向我炫耀並向我勒索。那晚,巴貴喝了酒,再次來向我勒索。我就假意和他一起飲酒,穩住他,然後給他下了軟骨藥,深夜扔進池塘。”鬥介頓了一下,眯著眼睛接著說,“事後巴福也向我勒索。他說他知道巴貴在喝酒的那天晚上來找了我,懷疑我下的毒手,要去告官。我就以同樣的方法給他下了軟骨藥,掛在房樑上。這樣或許還能一舉兩得。”他玩味地望著寒芳和嬴義二人。

寒芳和嬴義當然知道鬥介的“一舉兩得”指的是什麼。他們的思維就曾被幹擾,以為巴福是最後的內奸,畏罪自殺。

難怪巴福的死連一點掙扎的痕跡也沒有,是軟骨藥!寒芳陡地想起嫪毐曾奉太后旨意給了她一瓶軟骨藥要她毒害嬴政,心裡一寒。寒芳喝了幾口茶,努力不去想嫪毐的事情,問出了心裡的又一個疑惑:“巴家每一項手續都十分嚴謹,你是如何獲得所有手續的?”

“天助我也!”鬥介嘴角輕扯,淡淡一笑,笑容中充滿得意,“有錢人都會在臥室內挖一條地道,做緊急時候逃生用。我無意中發現了兩條地道,地道已經廢棄,經過疏通發現,一條通往巴家男主的臥室,一條通往他辦公的地方。我利用身份之便,在他房內找到地道出口,把外面的機關開啟。這樣我想進入他的房間盜用手印,易如反掌。巴家老宅已經有幾百年,可能連巴俊本人都不知道有秘道。”

寒芳和嬴義心裡一凜,暗呼僥倖。幸虧寒芳挪了挪床榻,湊巧壓住地道出口。

鬥介更為得意地說:“頻繁進出禁地畢竟不方便,於是我用了一年時間自己挖了一條通往禁地的地道。這樣我可以隨時進出。我就是順著這些密道,盜用了手印,偽造了各種手續,如魚得水。巴俊到死可能都不知道他的手印被誰用了,是誰偽造了哪些手續,只覺得自己百口莫辯。”他滿臉的嘲弄之意,回想起來巴家被玩弄於自己的股掌之間,無比的快意。

難怪嬴義監視了他那麼久,從來沒有見過他出門,原來他已經從地道出去了;難怪總是查不出什麼,原來他早已在地下聽到我和嬴義的談話,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難怪鬥介的房內比房外地面高了半尺;難怪挖地道這麼大的工程做了一年,也沒有被人發現……

一連串的問題迎刃而解。寒芳這才明白,鬥介挖出來的土,全部墊到了屋內,所以屋內才會比屋外高了半尺,院內的花池也是為了掩飾運出、運進挖地道的土而為。此人心思真是縝密!忍不住說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挖空心思。”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時,突然來了個你,”鬥介的言語中有嘲諷有辛酸,“你不僅救活了巴清,還幫她獨攬大權。”

寒芳想起從巫山第一次見鬥介,到後來對他的印象,覺得自己的判斷力真的有問題,洩氣地說:“在巫山見你的第一次,我還被你對主人的忠誠打動。”

鬥介自嘲地一笑,“我帶領大家感謝你,其實是想試探巴家主母是